第二百零二回雕栏玉砌盘中在,邪门歪道床下来
中央饭店是外滩最早那批洋派大酒店之一,是漂亮形制里带着硬朗规矩的英式建筑,里边儿有酒吧有饭店还有洋房,红木箱子上铺着一水儿的鎏金边儿天鹅绒,瓷盘子里供着K金的电话,缎子桌布垂下一水儿流苏,摸上去好像一个华美旖旎的梦境。侍者穿着笔挺的制服来往穿梭,像是织造梦境的人。
对于这种老派的东西碰撞出的奢靡风格,陈辉卿的评价是:“啊,咖啡不错。”
“红茶也不错。”卫玠端着骨瓷的玫瑰花骨朵儿花纹英式红茶杯,细细品了品,“浓香不散里有清新润意,是阿萨姆的初摘。”
酒吞晃了晃粗陶竹节品杯里的绿色,勾起唇角:“抹茶也不错,只不过也不稀罕。”
利白萨多年未曾享受过人间靡靡,盯着他自己杯子里的薄荷:“为什么我这个就放了这么多薄荷!”
酒吞以手托腮:“因为那杯是漱口水。”
晚餐是中西合璧的,既有还带着血丝儿的牛排和迷迭香煨的羊脊,也有参芪烧的童鸡和贝母熬的汤芋,一道甜品凉盘是一对天鹅,山药雕的,长颈交缠,浮在甜豌豆泥的碧波之中,浇了一身的糖桂花浆,白羽碧波落花黄,有种清澈田园之意。陈清平细细看了看那对天鹅,吐出一句话来:“没有出雕鹅掌来,差评。”
今昭翻了一个白眼。
大厅里还有旁的人三五两两地吃饭,本也是轻声缓语的,却有几个愣头,大约是军中出来的人物,带着一股子匪气,口若悬河地吹嘘一顿佳肴,只是说来说去,还是说到了美人身上,一位作陪的满脸堆笑,听到此节也开了腔:“督军说的没错,只不过沪上美人,往欢唱去寻,那是寻不到顶尖儿的,那种总是少了些气象。”
那督军瓮声瓮气:“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抛头露面出来与我们行伍之人吃饭。”
“咖啡玫瑰,军爷总能一见的,她前阵子去美利坚,这会子应是回来了。”
“咖啡玫瑰?”
“哎呦,有名的女实业家咧,做洋务贸易,美洲的咖啡粉进上海,都要过她的手。若不然怎么叫做咖啡玫瑰,那可是有名的美人,鬓上总是别着珠花玫瑰,旁人戴着撑不起那光亮,她倒是极配。”
有关美人的话题总是更讨喜的,那一群人便热络聊了起来,连那宝石缠的玫瑰头花是什么地方扭的都被八卦了出来。
今昭眉头一动,想起了沈鲜衣那份蘑菇记忆。
蘑菇.flv里面那一段,那个极像华练姐的女人,也是一袭华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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