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经理和黎总没有谈拢，连吴总出面都不管用。没有提成，只有奖金，奖励的原则也很随兴，不是完成多少奖励多少，而是有个极其复杂的评判标准：什么平时工作表现、纪律性、创新性、合群性还有考勤。
聂小图第一个倒戈，“我K奥！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这事我做不了。”
高山两手一摊，“反正我本来也不懂报关啊退税这些，我就是个网络民工。”
Gogo对此嗤之以鼻，“我骨子里流的是生意人的血，没法谈条件的买卖不做。”
就连黄伟民也不打算和烂稀泥了，跟郑经理笑着说：“黎总这举措调动不了大家的积极性，我也没办法，做不了，我手头的订单还不少，忙不过来啊！”
郑经理这段时间不太爱搭理黄伟民，但众人的反应他是明白的很，办公室里牢骚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多。大家骂黎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怪吴总不能为他们挡风遮雨。平起平坐的身份，吴总怎么就镇不住黎总？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郑经理受着夹板气，就越厌自己权位不高，无能为力。他最近烟抽得更凶了，一根连一根，打火机倒是省了不少。他熬了一夜，写了一个可行性建议给黎总看，条条列举了公司做代理权的优势劣势，工作的难度易度，还有同行业是怎么奖惩业务员的。他尽力写得专业又有力，可黎总第二天看了两页，就把那摞纸放下了，笑呵呵地对郑经理说——
“看来重新开启这个工作还不太容易。”黎总掐灭了手头的一支烟，将烟屁股狠狠按在桌上的一个玻璃烟灰缸里，“小郑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招一个经理做这摊子事呢？”
郑经理明白了，抬起眼睛跟黎总对视了二十秒，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啊——舒服——招吧，招个专业点的，不过，得舍得花钱才行咧！”
郑经理从黎总的桌上抽走了文件，慢条斯里地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外销部与黎总的梁子从此结得更深了。
后来，江篱他们还是在黎老板的淫威下轰轰烈烈展开了一场代理新业务，不过因为业绩不佳，七零八落做了两单就不了了之了。
那段时间，公司总是能接到印度客人的Inquiry，往死里砍价，各种条件都很苟刻。郑经理交待说，“不用管他们，quotation里就把价格报很低，反正他们只是过来打听的，不是真的要做生意。妈的！跟我们玩这招，这点小聪明我们两千年前就玩过了！”
江篱问郑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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