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棵杨树多大了?上次高大牙、二毛和我还有雪晴,四个人都没抱住!”

“我怎么知道,你玩这个小把戏不就是为了摸一把雪晴的小手吗!没出息!”

“老子快够到了这窝家巴雀儿,搅黄了我的午休,把你们一锅端了,晚上烤家巴雀儿。”这绝对是那个年代特有的美味!

“看着点,我要下去了,哎,哎……卧槽,你他妈的看啥呢!不接着老子!疼死了,老子敲死你!”

“别打、别打;你看那是不是五号楼的媛媛,真带劲啊!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如此波涛汹涌,长大了一定祸国殃民!”

“别看了,那种炮架子你吃得消吗?我听说他表哥袁弘最近混的风生水起,小心打断你腿,前些天四中打架的事,你听说了吗?!”

我是这伙人的老大,我叫洪国兴,和我说话的是大兵,这一片的朋友都叫我一声三哥;我们还有一个月小学毕业,毕业就直接去四中上初中,这个中学在我们当地是出了名的乱。

我们这个院子是这座城市最早的一个六层楼房小区,没有之一;听说我姥爷曾经风光无限,一大家子都在这个院子住着,星罗棋布的分布在不同的单元,因此到我这一辈,虽然开始没落了,不过这个大杂院里还没谁敢招惹我,因为我有几个很厉害的舅舅和哥哥,最厉害的是我五姨。

至于这两棵杨树,绝对是这个大杂院的风水宝地,树荫茂密的将整条路的这一段变成了遮阳伞和避雨棚。

据我姥姥说八号楼出口的这两棵杨树,她和姥爷搬进来就有了,算一算有20多年了吧,每年仲夏夜之际,这里绝对是小区最火爆的地方:

“三单元的老闺女终于嫁出去了!”王妈嘴边挂着一圈瓜子皮说道;

“九号楼那骚货又离婚了!”宋奶奶快速的扇了几下那把就剩骨架的折扇,像是炫耀我的信息比你的火爆似的;

“二单元的小子听说混了社会被打残了!”蹲在花坛上的李大嘴兴奋的说了一条,不过很快被掩盖过去,这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儿了。

“南门老张昨天家里招贼了嘿!”说这话绝对是隔壁屋的老姜,声音像是受了惊的鸡。

“十二号楼二黄家那小子考上大学了,听说还是北青大学,给你发请帖了吗,后天在国宾酒店办酒!”钱大侉子羡慕的说道;

“是吗?!我咋不知道,我的回头问问大黄去。”接话的是他小姨子。

类似这些八卦新闻无一例外都是被东西两棵大杨树尽收耳边,一整风吹过,哗啦哗啦的响声混入这群八婆、老女人和大爷的欢声笑语中,是仲夏夜晚最带劲儿的交响曲。

感觉昨天的太阳就没落,今天比昨天还热,中午没了家巴雀儿的叫声反而没睡着,索性叫着那几个王八羔子,大晌午的又聚在了西边这棵杨树下面。

“将军!该你走了,别老盯着人家雪晴的大白腿看个没完!”

“谁看谁他妈是狗!又输了,不玩了,五块钱先欠着!”

这个下象棋总是输钱的是我表弟蓝烈,争强好胜,但脑子确实不够用,蓝家的霸王,没人管得住,但除了我这个表哥;他从小就怕我,大舅说这是一物降一物。

那个总是赢钱的是邱晓云,名字娘们,思想细腻,鬼点子多,他每次赢得钱都要给我一半,没有为什么,这是规矩!

西边大杨树在午后烈日的照射下,斑驳的光点映在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孩子的脸颊上。

邱晓云收拾完棋盘,抠了抠昨天的眼屎,撩了撩那一缕油腻的刘海,阴柔的声音传入了大兵,蓝烈,高大牙还有蓝雪晴的耳朵。

“昨天四中和铁中干起来了,死了一个,重伤三个。‘’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昨天四中校花在铁中门口买饮料,付完钱准备走的时候,铁中初二的几个二流子撩了一下校花的裙子,说些下三滥不着调的话,没完没了的撩戏人家姑娘;这校花据说背景硬得很,挥手一个大耳光扇在了对方一个人的脸上,几个人当时就拱起火来,一阵胡乱撕扯,(这在当时真的没什么,那时的治安太乱了,云城据说当年号称全国第二大匪城。)校花顿时花容失色,乱喊大叫,刚好下午上学的时候几个四中的男生骑着自行车路过,直接就撞在了那五个人身上,瞬间对方一个高个子腿部骨折,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另外两个被车锁甩在了眉骨和鼻梁上,四中的爷们向来以狠闻名,打架从来都是下死手;对方五个人瞬间只剩两名战斗力,不过剩下的这两个人才是正真的铁中流氓头子,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只见个子高的那个留着板寸,尖尖的下巴,强壮的咬肌,嘴唇上面还有毛茸茸的胡子,喉结高高的,体型干瘦肤色黝黑,一双屎黄色拖拉板,鞋跟沾着一些泥巴;穿着个军裤改成的短裤,一条被磨得晃眼的军用裤带扎在腰间,身后别着一根裹着胶皮的暖气管;这厮最绝的地方是穿了一双白绿相间的高筒袜,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绑着沙袋和铁条,很有点少林俗家弟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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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造型就有点古怪了,这货八字眉三角眼,瘦的就像一根棍上面顶了个皮球似的,带着个圆眼睛,起码有六百度,镜片和啤酒瓶底子一样厚,在阳光的照射下镜片上面白色的痕迹显得色彩斑斓;一双洗了无数次的回力球鞋,都洗成了牙黄色,感觉随时就会碎了;下身穿着一条铁中校服裤子,这裤子明显大了两号,那时都流行这样穿;外套是一件夹克,大夏天穿件夹克,而且感觉是他爷爷那时代的,土黄色;据说这货及其珍惜这件衣服,因为这衣服兜多,左上兜放着一盒大大卷,右上兜别了根钢笔,左下兜鼓鼓囊囊的像是一坨卫生纸,右下兜挂着一把半锈的匕首。”

“三哥,你当时不会在现场吧?!接下来干起来了吗,快说快说!”雪晴急忙的问道;雪晴是我表妹,她爸是蓝烈的三叔,就是我的三舅,我妈是她们的三姑,我是他们的三哥。这妮子从小就喜欢和我们玩,而且胆子大,嘴甜相貌可爱,大人们都爱给她零花钱,是我们的钱袋子;一般惹了麻烦都会推给她,她背后有着两股庞大的势力,蓝家自然不用说,她妈就是我三舅妈,她们家在南城经营这几家剧院,当时剧院里面三教九流,结交甚广,社会上的人都给三分面子。

“说的有点渴了,健力宝两瓶,再来一袋蛇皮豆,快去!要不然不说了。”三哥等着啊,蓝烈急慌忙接过雪晴的钱,跑到小卖铺买好吃食,一路小跑回来,眼巴巴得等着这午后最为精彩的小道消息。

蓝烈这小子只听我的,就是因为我会讲故事,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他的零花钱一多半都成了我的零食。

“国兴快点说说后来咋了!”其他三个人催促道。

铁中两个流氓头子,板寸那个叫文兵,眼镜那个叫侯凯,都是铁中的借读生,铁中分为子弟生和借读生,子弟生都是铁二代,每天咋咋呼呼骄傲的很,经常瞧不起借读生;而这群借读生都是住在武定门附近的胡同串子,无恶不作,胆大包天,隔三差五会收拾这帮铁二代,恰好文兵和侯凯就是这种典型的借读生,一个住在李槐角,一个住在小皮巷;说起来他们和我有一些关系,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小卖铺附近并没有再次发生冲突,最后来了个人,开了一辆车接走了校花,听说是三舅以前开的那种林肯车,来头不小,但好像没人愿意评论这辆车的主人,不过听说傍晚的时候四中那一整条街堵得一塌糊涂,喊杀身震耳欲聋,各种铁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双方追逐到了一片杨树林,在那里展开了惨烈对战。

嗝,嗝.....健力宝真好喝啊,我去,蛇皮豆都吃完啦!

五个人就这样在西面的大杨树下圪蹴着讲着那场改变了一群人命运的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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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乡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石榴有籽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石榴有籽儿并收藏寒乡最新章节第十五章 千年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