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的一天上午,与尹松冒险返回西安几乎同时,偷羊贼的公判大会在姜沟召开了。

大队戏楼前人头攒动,社员们像赶集似的朝这里涌来,密匝匝的人群占满了整个场子。戏楼前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公判大会”四个大字。一阵狂风吹来,尘土飞扬,横幅在风中痉挛着,仿佛随时会飞向天空。

宣判大会开始,五个剃成光头、五花大绑的盗贼被押到前台。大孬站在中间,瘦得身上都没肉了,原先绷起的衣服变得松松垮垮。他耷拉着脑袋,脸庞被绳索拘成了紫茄子,两只眼球布满血丝,流露出无奈和特有的羞涩。当目光掠过齐浩楠、辛弦、赵天星、淘气的一刹那,他的头又一次重重地垂了下去。

多少年来,这里乡风淳朴,农民们很少见过如此肃杀的场面。那些曾经遭受过“洋学生”糟践的农民,个个义愤填膺,朝五个人发出阵阵呐喊,甚至谩骂。

终于到了宣判的时刻,大孬是主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铁军和其他人也分别领受到一至两年的刑期。人群中一片哗然,有人拍手称快,大部分人只是来看热闹,知青们则倍感耻辱,偷羊的事情虽然跟他们无关,但是被宣判的毕竟都是知青,这是知青群体的奇耻大辱。

看着台上五花大绑的大孬,赵天星眼前浮现出下乡那天的情景,大孬的母亲泪水涟涟地抓着儿子的手不肯松开,千叮咛万嘱咐。汽车已开动了,她踉踉跄跄地尾随车后,跑着,喊着,寒风吹乱了她满头的银发,逐渐,她的身影被汽车扬起的尘土淹没……

刺耳的警笛声响起,打断了赵天星的回忆,犯人被押上刑车,人群中很快闪开一条道。

齐浩楠、赵天星、淘气、辛弦奋力拨开人群,就在刑车启动的那一刻,他们将提前准备好的馒头、球鞋和牙刷牙膏甩进了车厢,大孬痛哭流涕,任凭鼻涕眼泪在脸上流淌。

大孬宣判之后,知青小院仍如往日一样宁静,这里仿佛发生过什么,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辛弦有一个星期没回知青院了。她脸色憔悴,褪尽了原先的红润光泽,额头上一条微微弯曲的皱纹显然是新近添上去的,眼神里仿佛埋藏着无尽的忧伤。

淘气和赵天星睡在一起的消息,传到辛弦的耳朵里,乍听到时,她心中着实震惊过,好几个晚上都睡不实在。人是个复杂的矛盾体,辛弦也不例外,尽管她没有明确接受齐浩楠的爱情,尽管理智告诉她,齐浩楠和淘气恋爱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她也不相信淘气会跟胡吹冒撂的赵天星搞到一块。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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