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后院的窗户半开着,没有人注意。

王安良从地里回来朝后院走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去灶上吃饭,一直不言不语,孙拉处就捣了他一肘子,说这家伙今儿怎么了,连个屁都不放。王安良勉强笑笑,继续吃他的饭,今年的麦子好,割起来也舒心。在孙拉处的记忆里,似乎再没有这么好的年成了,因此吃晚饭的时候大伙儿都情绪高涨,唯有王安良一个人拨拉了几口饭,就早早地爬到铺上去了。

这个夜晚,长工院里,镰上墙,车卸轮,牲口四肢舒展,睡眠香甜。当天还没有完全黑尽时,后院里的呼噜声就此起彼伏,忽高忽低,像极了一曲交响音乐。大忙季节,他们劳累了一天,所以这呼噜就分外地响亮,似乎梦里还在挥镰割麦哩。而此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抛下了一切,全身心放松自己,毫无知觉地进入睡眠,正有一双滴溜溜转得贼欢的眼珠子,正在焦急地盼望着黑夜的全部降临。他的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那半开的窗。

这个人就是王安良。他终于捱到了人们像死猪一样地睡熟。他心怀忐忑、蹑手蹑脚地从一个个死睡的身体间跨过去,迅即地逃了出来。他站在墙下,向身后看看,一切正常,于是平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就攀上了矮墙,一只手扳住窗台,一缩身,便非常顺利地跳进了南厢房。跳进去,王安良马上就触到了一团火一样的东西,棉软而有力地把他吸附进去,然后很快融化掉。这就是同样在焦急等待他到来的甘甜甜。

正当在林家已经红透天的甘甜甜突然不明不白遭到林中秋的疏远而深深苦恼的时候,她的父亲又由一个人人所敬重的党部财政局长一下子变成了逃犯,母亲因此也被监管起来。大家对她一下子多了一些异样的眼光,仿佛携款逃跑的是她而不是她父亲。这让甘甜甜一下子觉得她在林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她觉得半个天一下子塌下来了,孤独、苦闷和忧伤弥漫了她。对于林中秋的冷漠,甘甜甜施之以恶语冷讽。林中秋并不同她吵架,只是更加冷淡,晚上根本不会到她的屋里来。甘甜甜干脆搬进了靠近后院的南房。南房里有两爿炕,正好让林琬儿和她住在一起。然而女儿林琬儿虽然已经八岁多了,却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一直喜欢一个人玩。和两个哥哥淘了气,就知道偷偷抹眼泪。看见她这副样子,甘甜甜就骂:你长手是干什么的?骂了她几次,林琬儿还是老样子,这让甘甜甜很伤神。骂得多了,林琬儿就干脆不过去了。林中秋却非常宠爱他这个唯一的女儿,并不像对待两个儿子那样严厉,他一直说女儿家要宠着养。任月霞也很喜欢她,还特地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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