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宿舍里，老男人们挤在一堆，总有说不尽的话，开不完的玩笑，当王十一坐在床位上的时候，只见一个胖胖的工友拍着一个精瘦的工友裸露的肚子说道“哈哈哈，你这肚子是黑的，里面的心怕也是黑的吧。”
“我就是黑心人，对你们这些人，不心黑手辣一点不行啊”精瘦的老男人说道。
“老子以前是部队的，参加过越战，你直刀子来，我奉陪，你玩阴招，我断了你的小腿”胖胖的工友一句话把大家镇住了。
“你参加过越战”精瘦的工友一脸纳闷。
“老子不但参加过越战，手里杀过的越南蛮子不下十人，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胖胖的工友拍了拍胸脯说道。
“难怪，每次计件的排行榜上，你都是第一，老兵，不服不行啊”精瘦的工友赞叹道。
“厉害”好几个工友都竖起了大拇指。
什么他就是排行榜第一名，王十一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小时候，他喜欢看连环画，里面有很多关于越战的英雄，没有想到，和平年代，他们中的一员竟然成了自己的工友。
那是一个个子中等，却有些发胖的中年男子，胳膊很粗大，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前nba中锋奥尼尔。
他站在宿舍的中央，跟一座铁塔一般。
“哈哈哈”英雄笑起来，声音很爽朗。
那个精瘦的工友看他笑得如此畅快，忍不住打趣道“沈斌，我看你的脸也是黑的，难道你是从非洲大陆来的老外吗”
“死老鬼，干打磨的，有几个不是黑鬼，你们看看刚来的小白脸，也跟木炭一般了。”沈斌指了指王十一说道。
王十一低下了头，只听见老男人们哈哈哈一阵狂笑，笑得十分放肆。
“老子单名一个斌，老人家希望我文武双全，文的我实在干不了，武的，老子天下第一”沈斌越说越激动。
快五十岁的人了，有的战友升官了，有的战友发财了，就只有他浪荡在深圳打工，心里常常失衡，因此说起话来，总有点激动。
还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样，容易热血沸腾。
一个激动的老男人，跟一个小孩子没有两样，王十一都觉得他很天真，于是抬起头来，再次看了他一眼。
在王十一的记忆里，那些力斩第一的，都是很谦虚很沉默的人，默默地奋斗，最后登顶了，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高中同学何雪忆，总是考取全班第一，她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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