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烛泪
第二章烛泪
仿佛沉睡了几个世纪 走过了以光年为单位的黑暗路途。终于 钟离笺素睁开了双眼 见到了光亮。
似乎还不太能适应这突来的光亮 钟离笺素微微皱着眉。看着眼前装璜精致、淡雅的房间 有些疑惑。
这是哪儿？我没死？这不可能。
突然间 钟离笺素觉得有些轻微却清晰的痛楚从头部传来 一些并不属于她的记忆也随之进入了她的脑海。
等到疼痛消失 钟离笺素不再感到疑惑。她走到梳妆台前 果真借着昏暗的烛光从铜镜中看到了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钟离笺素轻叹了口气 回到了床榻上：“既来之 则安之。”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名唤钟离笺素 父亲是当朝左丞相 母亲为先帝的表妹 当朝皇上的表姨。她自然也身份尊贵。不但是独女从小受尽父母的宠爱 还一出生便被先帝封为长乐公主 以真正的公主礼遇相待 更与当朝皇上一起长大。
这样的钟离笺素与那样的钟离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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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钟离笺素成了这样的钟离笺素 倒真是有些令人讽刺呢。“小姐？小姐？”流萤一早为钟离笺素熬好药 却发现了钟离笺素已经退烧。
钟离笺素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 心里清楚这就是原主的贴身丫鬟之一 名叫流萤。
“小姐 您终于醒了 太好了！”
“流萤 你怎么大呼小叫的？怎么了？”屏幽被流萤吸引了过来。
“小姐醒了！”
“流萤 你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再把御医给叫过来。”
“好 我这就去。”
屏幽将钟离笺素扶了起来 看清了钟离笺素的脸：“小姐 你的脸……”
“脸？我的脸怎么了？”钟离笺素以为屏幽看出了端倪。
屏幽赶忙将铜镜递给钟离笺素。
一看 钟离笺素也有些愣了。
许是昨夜光线太暗 钟离笺素并未注意到眉间的那一朵墨梅。还记得这朵墨梅当年是拓御铖亲手为她画上的 后来她也就爱上了这妆容。临死前 脸上画的便是这样的妆容。现如今 那一朵墨梅已全然不是画上去的模样的 而是生生切切地印在血肉之中的。
垂下眼眸 掩盖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这朵梅花到甚是漂亮。”
“这朵梅花一来小姐的病就好了 怕就是它给小姐带来的福分呢！”屏幽显然是一副怕钟离笺素认为那是什么不祥之兆的模样。
钟离笺素笑了笑：“恩 这朵梅花我喜欢得紧。”
很快钟离左正和沈师冉便进了房间 身后跟着的便是一群太医和流萤。
见钟离笺素当真醒了钟离左正和沈师冉都面露欣喜 而太医们则面面相觑 个个都显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秦太医 劳烦为小女看看。”
把完脉 秦太医的神色有些怪异：“钟离丞相不用担心 公主殿下现已退烧且脉相平稳 已无大碍。”
“那太医可知我家小姐额上的梅花是怎么回事？与这病有关吗？”屏幽到底是不放心。
“恕微臣才疏学浅。此次公主之病凶险异常 微臣乃至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束手无策。可现如今公主殿下自己痊愈 额间还出现了一朵梅花。臣以为 唯一的解释便是公主命中有神仙相助 那朵梅花便是神仙赠与公主 用来保护公主的。”
钟离左正对这答案自然满意 送走了诸位太医。
苏姑姑在这时走了进来 对钟离左正、沈师冉、钟离笺素三人福了福身子：“丞相、丞相夫人、公主殿下 奴婢奉太后之命前来看望公主。这些都是太后命我送来的 太后希望公主殿下能调理好身体 多去陪陪太后 不用太过担心 事情总会解决。”
钟离笺素坐直了身子表示对苏姑姑的重视：“还劳烦苏姑姑告诉皇舅母 让皇舅母不要为我担心。”
“奴婢会的。奴婢就先告辞了。”
“苏姑姑慢走 ”钟离笺素转身对屏幽说 “把东西收好。”
“是。”
许是落水的缘故 钟离笺素觉得有些头疼：“流萤 你去一趟简家和幕府 告诉玉衍和轻寒我已无大碍 让他们不必担心我。爹、娘 我有些累了 想再休息一会儿。”
“好 你休息吧。娘中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睡饱了就多吃点。快睡吧！”
见钟离笺素入睡 钟离左正和沈师冉也离开了。
一时睡不着的钟离笺素回忆起了落水的经过。
在拓源抑的十七岁寿宴上 钟离笺素身为丞相之女又与拓源抑一起长大 便为拓源抑跳了一支精心准备的舞蹈贺寿。突然便有大臣提起了她的及笄礼 提议拓源抑立她为后。而且有不少人赞同。原主就是在湖边担忧这件事的时候失足掉入湖中的。
原主本就涉世未深 又被保护得极好 自然不认为这之中有文章。但在钟离笺素看来 这件事却是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很快 钟离笺素便被耳边琐碎的声音吵醒。
幕轻寒、拓源抑、简玉衍、非止 一个都不少。
“你们都来啦？”钟离笺素下了床 “正好 你们陪我出去走走吧。待在家里也挺无趣的。”
“也好。”幕轻寒点了点头。
原本几人说说笑笑 时不时进店逛一逛 倒是悠闲。只是被一处的吵闹声扰了兴致。
“笺素 我们去看看那边怎么回事吧？”见聚集了那么多人 轻寒也有些好奇。
钟离笺素点了点头 转头对那几位男性说：“你们等会儿拿上东西去那边找我们。”
“放开我 你们快放开我！”被抓着手 正拼命挣扎。
柳江一脸猥琐地看着：“跟着小爷我回去 伺候好了小爷 小爷我保准你吃香的 喝辣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钟离笺素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估计是刘家的二少爷。他的名声向来不好 总是仗着自己家家大业大而欺负人。这些年只要遇到好看的女子 他统统都要抢去。”流萤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钟离笺素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但从身上看到了固执的自己 不由得开了口：“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强抢民女 你们这是在藐视王法吗？”
柳江看着钟离笺素和幕轻寒的脸 眼睛都直了：“哎呦呦 又来两个漂亮小姑娘！来人 把她们也给抓起来 带回府上！”
钟离笺素和幕轻寒对视一眼 冷哼一声。
见那几个家丁真要过来抓人 流萤和屏幽立刻上前护着钟离笺素：“你们想干什么？要是惹怒了我家小姐 有你们好受的！”
“我家小姐也不是你们能动的！”初引和音离也立刻上前护着幕轻寒。
但那些家丁可不听。
钟离笺素上前护住其他人 不过两招就将那些家丁打倒。
“嘿！大爷我就不信了！我还收拾不了你们几个小姑娘。”柳江说着就准备动手。
“哟！这是怎么了？好生热闹。”非止似笑非笑地看着柳江。
柳江不认得拓源抑 但还是认得非止的 立刻停下手 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非止少爷 您怎么来了？”
非止边和拓源抑走到钟离笺素和幕轻尘的身边边说：“我是来通知你你离死期不远了。”
“什么？”柳江先是一脸震惊 后又是一脸谄媚 “非止少爷 你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 说一声 小人一定让给你。还请非止少爷饶小人一命。”
“你要求饶也该跟这两位小姐求饶 而不是跟非止求饶。不要弄错对象了！”拓源抑冷笑着。
非止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该问问这两位小姐的身份。”
“我家小姐是长乐公主殿下。”屏幽说道。
初引也说道：“我家小姐是幕家嫡女。”
柳江瞪大了双眼 立刻跪地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冒犯了两位小姐 还望两位小姐饶小人一命。”
幕轻寒轻声对钟离笺素说：“念在他是初犯 我们就饶他一命吧。”
钟离笺素却冷着脸摇了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初犯。若我们今日放过了他 他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辜的少女呢！非止 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不想再看见他仗势欺人。我们就先走了 这里交给你处理。”
说完钟离笺素便拉着 离开了。
到了左丞相府 幕轻寒先行离开了 钟离笺素带着进了府 让她留在府上用午膳。
在钟离笺素房间内 立即跪下：“谢小姐救命之恩 愿在小姐身旁伺候小姐。”
“你今年几岁了？”屏幽怪觉得可怜的。
“我今年16了。”
“小姐 你看……”流萤也是希望能留下来的。
钟离笺素叹了口气：“可你也看到了 我这儿不缺人伺候。你是哪的人？父母在哪？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摇了摇头：“他们都不在了 我也没有别的亲人了。”
“那你便先在我府上住几日 等我用的到你了 我再吩咐你做事。”
“谢小姐收留。”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 ”钟离笺素看向了流萤、屏幽 “你们带去换件干净的衣裳。”
“是。”
走出屋前 深深地看了眼钟离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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