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的房里，姐夫向我传授生意经：“行情上涨二、三分，可以大胆收。上涨四、五分，可以小心收，上涨八、九分，可以停止收。现在正是土豆行情涨二、三分的时候，程老板不给这么好的优惠，我们也要动手了。只不过，还是要先听听你姐的意见。”
姐夫说了句大实话，在收货这事上，他不敢自专，姐姐是他顶头上司，只有顶头上司的话，才是他的行动指南。
但姐夫怕我见笑，赶紧否定最后那句话。
“做生意还是靠男人来出谋划策，指点迷津，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
这句话有着普遍真理，但到姐夫这里，就是谬论了。如果听他指点迷津，一不小心就会跌入茅坑。姐姐常糗他：离开了她的英明领导，姐夫做生意总是无功而返，一事无成。
我相信姐姐的话有七成对。
看姐夫死要面子，我故意说：“那就不问姐姐的意见了，赶紧收货吧。”
姐夫说：“还是问问的好。”
说完，他象兔子一样跑到楼下，跟房东要了电话。拨通姐姐电话，先说了几句肉麻的话，我随即过来听到一两句，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老婆，我想你的眼睛，想你的鼻子，想你的嘴唇，想你的酒窝，想得全身生癣了似的，痒痒的。”
“老婆，好久没尝你点心了，你得给我记住哟。”
房东养的一个未成年狗，躺在门边，正发情地舔自己的小鸡鸡。房东感觉不雅，用棍子赶它。
姐夫觉得房东做给他看的，就跟姐姐说起正事。
“老婆，土豆行情涨点没有？”
“老婆，那我明天就动手收货了。”
姐在电话里问跟谁合作，一听是姓程的，姐姐就提醒说他很奸诈。
姐夫不当一回事：“他再奸诈也没什么用，孙猴子厉害，也翻不过如来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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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满他说大话，便要跟我通话。
姐夫不高兴地把话筒送给我，低声地警告说：“你屁大的孩子，不懂啥就不要乱说话。”
姐夫虽然觉得程老板人不怎么靠得住，但可以从他那获得的好处多多，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他合作，所以生怕我搅局！
跟姐一通话，她首先关切地问：头一回在外跑来跑去习不习惯？吃住如何？过得开心不开心？
姐就是姐，比起姐夫，亲切得一百倍。
我说：“一切都好。”
姐姐这才问我对程老板的看法。
我不顾姐夫的警告，回答得很直截：“信不过。”
姐姐沉吟了半晌，说：“如果真跟他合作，你帮姐夫提防着点，以前跟他打过交道，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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