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煮熟的鸭子也飞了（一）

第三章煮熟的鸭子也飞了（一）

03煮熟的鸭子也飞了

有时，一个人的悲剧不在于他已经开始衰老，而是在于他的心里依旧年轻。一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退下来，刘一夫的心情就地落到极点。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他终究会成为街面上、屋檐下、小树林里整天无所事事，打打麻将、骂骂社会的老头。他现在想的就是能够把位子巩固，能把成为那些糟老头的日子延缓到最大年限就是自己最大的努力方向。

人事安排

星期一报社例会后，刘一夫召见。

到报社一月有余，方子戈上六楼的次数屈指可数。六楼是一个敏感地带，只要你的脚步响起，背后就那一双双眼睛盯着你，就有那一只只耳朵跟着你，看你走进哪个领导的办公室，听你的脚步在哪间办公室门前停下。

有的记者喜欢给领导汇报思想汇报工作，其实你给张三汇报了，李四咋想；你给李四汇报了，王五咋想，这哪是汇报得清楚的！方子戈想自己要汇报也得先向刘端详和范永先汇报，越级汇报，工作大忌。

方子戈不知道原来在宣传部没想通的事情咋在这一两个月就想通了，如果早想通了，何苦……

方子戈害怕碰上的事情偏就碰上了，当他敲响刘一夫办公室的门时，他看到张力维从办公室微笑着伸出头来望了一眼。

刘一夫办公室的门开了，封玉燕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

对于封玉燕，方子戈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觉得这个女人有种勾魂摄魄的美，简直就是一朵花，是很多人见了都想去摘的一朵艳丽之花，不然怎称为“报花”呢？如果方子戈知道她在背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肯定就不这样看待了，如果真的再把她看作一朵花，也是一朵罂粟花。

封玉燕拉了一下嘴角，冲方子戈一笑，方子戈忙招呼着陪上笑脸。

出门观天色，进门看脸色。天有阴晴雨雪，抬头一望就知；人有炎凉冷暖，低头一瞧便懂。刘一夫的心情很好，方子戈的心里却很紧张。

刘一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有些后仰。高大的方子戈只好躬身倾听，显得有些虾背有些滑稽。

方子戈都不知道自己几时适应了这种“卑躬屈膝”，要知道以往方子戈在安平县时哪怕面对县委书记也是腰杆笔挺。

刘一夫围绕着方子戈是否习惯江洲早报社工作问了一些常规性的问题。方子戈一一作答，他知道这是前奏，刘一夫肯定还要问一些不常规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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