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梦里依稀年少事,一晌贪欢。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头痛欲裂。那么久远的事情,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深刻,历历在目、清晰如在眼前?她游魂般爬下床。左学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享用鲜奶泡芙芝士酱,吃的满嘴都是,头也不抬问:“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钟笔头晕晕的,心神仍有些恍惚,不理他。他扔下叉子,哼道:“我的雪媚娘、榴莲酥呢?”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想到这小祖宗的难缠,钟笔浑身一惊,立马清醒过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拍着大腿说:“落在张说的车上了。”左学站在凳子上,将桌布一掀,哐啷哐啷,到处都是他吃剩的早餐,汁液横流,满地狼藉,冷冷看她:“你说怎么办?”反正他已经吃饱了。钟笔在他动手的时候,早已敏捷地跳到一边,避过一场灾难。头疼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左学冷着一张小脸,“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我的雪媚娘、榴莲酥呢?”钟笔纵然已经习惯了这小祖宗的颐指气使、无法无天,仍然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发抖,“好好好——”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张说……”张说提着纸袋赶来时,母子俩各占一边,互不理睬,正在冷战。钟笔见他来了,打电话叫服务生进来收拾房间。三人转战餐厅。张说将雪媚娘、榴莲酥装在精致的碟子里,又要了一杯酸梅汁,递给左学,“我要赶着上班。你妈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好自为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左学不看钟笔,自顾自吃点心。钟笔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个小胖子,吃得跟圆球一样,踢一脚就能在地上滴溜溜打滚,还不知道减肥!她跑上去抱了一堆的书出来,抽出其中一本,扔在左学跟前,“今天你要是不把《大学》这一篇背下来,就给我去跪键盘。”左学纵然记性好一些,开窍早一些,心眼多一些,但是要他一天之内背完艰涩难懂的《大学》,钟笔分明是在刁难他。他也知道母亲是在找借口整治他的“歪风邪气”,当然不肯就范,指着线装本的《大学》,“为什么要背这个?”钟笔在他对面坐下,“过两天你要去参加北大附小的入学考试,总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左学不信,“小学一年级考《大学》?”钟笔哼道:“谁说一年级,你给我直接上三年级。你以为这是香港,考试只考A、B、C、D?”左学不知道北京的小学具体是怎样的情形,总以为大概跟她母亲一样变态,于是不做声。翻开一看,叫起来:“怎么是这个样子?”有注有疏的竖版繁体《大学》,大小字体不一,一下横排,一下竖排,看得人眼花缭乱,头昏脑胀。不要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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