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学听到母亲的怒吼,犹如天上劈下一道惊雷,以为要打起来了,连忙跑出房间,看见张说,呆了一呆,一把扑过去,“张说,张说,你总算来了!”想到俩人之间的暗语,提拉米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全是他的功劳!左学对父亲从未这样亲近过,左思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有些嫉妒。这个张说,到底有什么魔力,妻子倒罢了,是他硬生生拆散他们的,怨不得他们心有不甘,藕断丝连——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弃戈倒向他?张说捏了捏他的脸,仔细瞧他,“你病好了?瘦了些,看来吃了不少苦。”左学撇嘴,“早好了。只不过我的病好了,某人却不中用,又倒下了。”张说转头看了眼钟笔,原来她病了,怪不得脸色苍白,精神不好。钟笔很是尴尬,喝道:“胡说什么!回房间自己玩去,不准出来。”一个劲儿撵他上楼。他们有话要说,儿童不宜。保镖全退了出去,钟笔只得亲自去端饮料。左思不解张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香港,呵呵笑说:“张说,怎么突然想起拜访我来了?难得,难得,稀客,稀客啊,晚上一定要留下来吃个便饭。”心中却在大骂他不识好歹,多管闲事。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子今时不同往日,凭他今天的身份地位,他不但不敢拿他怎么样,还要好好敷衍一番。衣冠禽兽是什么?明明禽兽不如,还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张说也不捅破他的伪装,只淡淡说:“正好来香港出差,顺道来看一看钟笔跟左学,知道他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左先生近日可好?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点到即止,有些话不必说破,左思不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左思维持沉默,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钟笔端着托盘过来,对张说抱歉一笑,“对不起,只有凉白开。”家里早就断粮了,冰箱里除了吃剩的半个西瓜,空空如也,连茶叶都没有。在他对面坐下,每人跟前一杯白开水,形成三足鼎立之势。气氛尴尬而凝重,各有心思,像舞台上上演的一出默剧,压抑、不安、无助。她首先开口,声音不如想象中激动,很平静,“左思,我们完全不适合,还是离婚吧。明天我就去法院递交申请书。”香港离婚法跟大陆很不一样,不是俩人拿着结婚证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就可以了,必须通过法院裁决,确认婚姻破裂至无可挽回的程度,直到法院颁布离婚令后,双方的婚姻才宣告消亡。离婚条件非常苛刻,而且手续冗长,耗时费力。她需要收集各种证据,令法官相信双方婚姻确实破裂至无可挽回的程度,令她无法期望合理与之共同生活,甚至需要向法院证明左思与人通奸,婚内不忠,令她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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