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离开（4）

这么着也到春天了，小雨那天叶七倾出门去了，恍然间看见偏院的爬山虎像是要发芽了，露出点嫩绿的颜色。她撑起黑色的折叠伞，透过蒙蒙细雨看着那一点绿，总觉得还不够似的。

风池眼风里瞟见叶星，他在人前从来都是谈笑自若，这次却一反常态地一直冷着脸。风池吃不准他是生气了，还是只是夙夜操劳累了。

他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哑哑的：“这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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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没看见她眼中的惊恐似的，凑到她耳边说：“今天是清明。 又说，“我去看他了。他那么喜欢热闹的，现在却一个人待在那种冷冰冰的地方，肯定很烦闷，我就陪他喝了两杯酒。 他看叶七倾低头听他说话的样子，忽然就松开了手，扳过她的脸细细地瞧她：“他从前倒是很喜欢你的，要说是你弟弟害死他的，我倒是半个帮凶。 他把什么东西放在叶七倾手里，说：“你们本来是要杀我的吧？你是要杀我的，对吧？你那天来问我那些话，我就晓得你想要杀我了。你要杀我，现在就杀吧。

她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阴差阳错地害了一个人，却一直在遭报应。她明明都不再幻想什么，叶星却总是逼她。她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像终于崩溃了一样哭了出来。

清晨的时候叶星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也一天的早晨，他站在谁家挂了露水的玻璃窗台前，站了半晌，才有一只细细的手来推开窗。温暖的晨光洒在她脸上，他凑过去看她，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也显得很温暖的样子。他就笑了，落了一个吻在她酒窝上，像是在亲吻她的酒窝。然后，他便醒了。他回过头看她，她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身白衣，整个人白得透明。他好像何时也见过她这个样子，那时候她穿着从没有穿过的白旗袍，显得那么不伦不类。而现在，她在那四四方方的宅院里，养得比中原的女孩子还要白，可她却不再属于他。他抬起手来，照着她脸上就落了下去。

叶星他感觉他自己没的救了，他像是越陷越深一样，把叶七倾关在院子里。这样，永远没有人找到她，她会永远都好好活着，还会永远都在他身边，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他的梦落空了，到头来，她还是要死了。但是，最后还是……她宁愿什么都瞒着你，可是……可是她这样怎么会是恨你呢？她是喜欢你的啊！

他直觉那不是类似爱情的东西，所以一直对她不好。可有人告诉他那就是爱情，他觉得荒谬，他不相信有人会在家破人亡以后还会存有那种感情，所以对她更加不好。他对她不好，他一直都知道。那种念想是真的。只是时移世易，一切都在岁月中变得昏黄不清了。

叶星开始习惯在午后给叶七倾念书，她很认真地仰起头听他念。她就对他笑一笑。可是她笑得很费力的样子，再没有了小时候那样火热天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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