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白色金杯面包车拉响警笛，缓缓开出技校，没走多远，教育科徐科长嫌吵，让开车的倪队长关了警笛。牛建国他们三人去安徽合肥监狱参加文艺大赛，坐在车后面，中间有铁栏杆拦着。囚车经过白
湖镇，狭窄的道路两边摆满摊点，囚车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挪动。李正喜东瞧西望，嘴不闲着，一惊一乍的评论。牛建国静静的看着街景，恍如隔世。
合肥监狱，当地人叫它柴油机厂，生产柴油机有些年头了。牛建国看过台湾作家李敖的书，隐隐约约记得书里说，国际上有个什么公约，不允许拿犯人生产的东西来卖钱，只能公益捐赠。这儿生产
柴油机，白湖生产稻米，技校组装打火机，连看守所、入监队也组装彩灯，都在赚钱。牛建国问过老金，老金说，什么公约？我怎么不知道？犯人就该劳动，改造了犯人，又创造了财富，多好。什么狗
屁公约！
徐科长和倪队长把牛建国他们移交给合肥监狱的狱警，找熟人喝酒去了。牛建国在整理床铺，李正喜溜达一圈回来了，神情沮丧，“完了完了！”他说，“人家问我，你们扛个大鼓干嘛？说大鼓书
吗？”杨啸呵呵乐了，“对啊！来段大鼓书也不错，怎么没想到呢？”李正喜瞪他一眼，“还有心思笑！少管所来了一支铜管乐队，阵容庞大。这次比赛，我们没戏。”
列队去食堂吃饭，在一座灰楼前队伍停下了，等女犯人出来。牛建国打量灰楼一眼，是教学活动中心。两个女警官走下台阶，身后叽叽喳喳跟了二十几个女犯人，都很年轻，留齐耳短发。中年女警
官一通臭骂，女犯人都闭嘴了，队伍朝食堂前行。牛建国见前面的女犯人扭*姿，猜想她们也知道，路上楼里有很多目光正盯着她们呢。
食堂很大，桌上已摆好餐盘，盘中食物丰富，甚至还有一个苹果。李正喜没工夫议论，埋头对付食物，一会儿工夫餐盘吃得干干净净，他手里托着苹果，拍拍肚子，“不亏！这趟没白来，至少能好
好吃两天。”牛建国没搭理他，推开餐盘，环顾四周。李正喜惊讶的盯着餐盘，“不吃啦？红烧肉哇！”牛建国笑笑，“太肥，吃不下。”话音刚落，那两块豆腐一样的肥肉已经进了李正喜的嘴里。
桌上的餐盘都空了，食堂里渐渐嘈杂起来，远处女犯人的笑声尖细夸张，招引目光。有人来收拾桌子，牛建国起身想朝外走，刚转身，和人撞个满怀，一抬头，两人都愣住了。
“杜总！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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