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VC车间走出来，白钢终于下了决心：马上投资一千万进行VC生产线调整改造，停产氯霉素等六个亏损产品，这六个车间的6200名职工下岗待业。
回到办公室，白钢就把杨唯民找来统一思想。白钢想，只要杨唯民支持他，班子成员的思想就好统一了。这样，就可以马上干起来。让白钢没想到的是，杨唯民首先站出来表示反对。
杨唯民严肃地说：“老白，你这样做是极其危险的！厂子连开资都没钱，你却要拿出一千万搞VC改造，往无底洞里扔，全厂职工能答应吗？现在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局，你却让6200名职工下岗，这是和上面唱对台戏，你不怕市委摘你的乌纱帽吗？你刚来时，职工对你寄予多大的希望啊！大家说的多好啊，想白钢，盼白钢，白钢回来有希望！你上任那天，大家顶着大雪自发地组织起来欢迎你，俱乐部里的掌声把我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可时间刚过两个月，减亏刚刚有些成绩，你却让这些欢迎你拥护你的职工下岗，你这是向他们心窝里捅刀子。亲者痛，仇者快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怕腹背受敌吗？你不怕身败名裂吗？”
白钢平静地说：“杨书记，你说的都对。这些，我已经反复想过好几天了。我知道，不走这一步，我能得到更多的赞扬和掌声。但是，赞扬和掌声救不了北药啊！是呀，我们在减亏，但我们终究不能扭亏为盈啊？这样干下去，今年又要亏损一亿四千多万。这样下去，北药这艘大船用不了两年就会永远沉没了。到那时候，可就是两万职工全部失业，会造成更大的社会不稳定，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唯民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现在我们干得够劲了，就差没把命搭上了。市委市政府对我们的工作成绩也给予了肯定。如果这种干法还不行，那谁也没有办法。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别去踩那个*阵。就这样干，能挺一年是一年。如果这条大船真要沉没，我们俩谁也不跑，和它同归于尽。至于两万名职工的生计，那是市委市政府的想的事，与我们没有关系！”
白钢说：“市委周书记派我们俩来北药，是要我们扭亏为盈的，不是让我们与北药一起沉没的。”
杨唯民说：“扭亏为盈，那只是周书记的个人愿望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现在就是让周书记来当这个厂长，也不能扭亏为盈！老白呀，你这一生受的挫折和不公够多的了，怎么还这样天真幼稚呢？都这个年龄了，你那容易冲动的性格就不能改一改吗？”
白钢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看来我这性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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