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程程看着手中程少阳刚拿过来的协议书。
据程少阳说，这是出于人道主义和对邻居的特别关怀所罗列出的还款条约。
这整个一“卖身契”，冯程程努力控制住想伸向程少阳脖子的手。
他现在是你的债主，你要冷静，冷静、、、、冯程程在心里安抚自己。
“这个条约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清楚。”
“问吧。”
程少阳翘着二郎腿坐在冯程程家的沙发上打量着这所房子，空间很小，是标准的单身公寓，但是整理的干净整洁，显得很温馨。
“那个，这上面写着每月还三千，如果乙方冯程程深得甲方程少阳满意，甲方可以免去乙方一些债务？”
“对，只要让我满意。如果我心情好，把债务全免了也不是没可能。”
全免？天呐，这简直是程少阳说得最动听的一句话。冯程程自动的把前半句话忽略掉。
“第三条说每个周末要打扫一次卫生，我不是就帮你做晚饭吗？”
“我不是说了吗，我缺个保姆，保姆不就是做饭打扫卫生？”
“保姆？”
冯程程算是明白了，她被坑了，合着程少阳就是想找个保姆。
这下好了，她彻底把自己卖了。
“白纸黑字都写的很清楚，没有问题就签字吧。”
程少阳笃定冯程程会签字，她要是有钱还之前也不会答应给他做饭。就算现在他加了几个条件，冯程程也只能答应。所以他现在就悠闲的拿着鱼竿等着眼前的这条“鱼”上钩。
冯程程继续看着手里的条约。每天五点半到家，要是加班得提前请假，在家时要随叫随到，不许有怨言。
这简直就是奴隶条约啊，被地主剥削的奴隶。
可是冯程程敢怒不敢言，要是程少阳让他一次性还钱，她拿什么还？她的那点工资除去每个月供房的，剩下的也就是生活费。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此时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冯程程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程少阳一个眼神过来就让她闭了嘴。
“冯程程，再拖下去我可不是这么好说话了。”程少阳威胁道。
抱着赴死的决心冯程程把“卖身契”签了。
程少阳看着冯程程签下名字，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是我的号码。”程少阳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冯程程。
“以后每天的菜单我都会以短信通知你。祝我们合作愉快，冯程程小姐！”
菜单？你当我这里是饭店呢。
“好。”
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的答应。
送走程少阳这个瘟神，冯程程瘫坐在沙发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这就开始了她的“卖身”生活。
、、、、、、
第二天早上，冯程程照常上班，要不是中午的那条信息，她几乎都忘了昨天发生的事。
冯程程有个习惯，她会选择性的忘记一些她不想记起的事。
所以在收到那条短信时，她无视了。
过了一会，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冯程程看了眼屏幕。
“冯程程，我建议你不要无视我的话。”
这个人在她的脑子里装了窃听器吗？他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此时，程少阳看着手机里提示信息发送成功，想象到冯程程那惊慌的表情便觉得心旷神怡。倒不是他有这方面的恶趣味，只是看到冯程程那表情丰富的脸，他就忍不住想要捉弄她，就当为他的生活添加一丝乐趣。
不敢迟疑，冯程程立马回了条信息：怎么会呢，我记住了，下了班我就去买菜。
见手机没有短信再进来，冯程程松了口气，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程程，你怎么了？”隔壁办公桌的周瑾见她举行奇怪便问了一句。
冯程程转过头来。
“周瑾，我觉得我过去的25年太幸福了！”
“啊？”
“呵呵、、、”
“程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别吓我啊，”
周瑾是冯程程的大学同学兼好朋友，所以见她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倒是真的担心。
冯程程不想让周瑾担心，从新打起精神。
“没事，开玩笑呢。”
“吓我一跳，是不是李兰最近让你跑这跑那的，感觉累了？”周瑾靠近冯程程说。
李兰是冯程程的上司，一个四十岁的老处女，人称李莫愁，时常使唤冯程程跑腿，按冯程程的说法：她是嫉妒我年轻貌美。
“没呢，我可是打不倒的小强。”说着还握紧拳头秀了下手臂上那软啪啪的肌肉。
周瑾看她又恢复了活力也就放心了。
“你是小强中的战斗机。”
两人说笑了一会便继续工作。
离下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冯程程就收拾好了东西。公司到家里是二十分钟路程，因为要去买菜，原本宽裕的时间也变得紧迫。
五点一到，冯程程抓起包就跑。
“程程怎么了？”同事小张问周瑾。
“着急上厕所？”周瑾也奇怪。
冯程程一路跑到公交车站，幸好公交车给力，没让她等太久，到了家附近的一个菜场，直奔海鲜区。中午被她无视的那条短信是程少阳发来的菜单。买好食材，冯程程小跑着回家。
出了电梯，正好看见程少阳从家里出来。
“你要出去吗？”
程少阳见冯程程满头大汗的拎着两大袋食材，也没有伸手帮忙，径直走向对面的大门。
“开门。”
冯程程见他站在自己家门口，一时脑子转得快。
“你要在我家吃饭？”
“我不喜欢家里有油烟味。”
一脸嫌弃的站在大门口看着冯程程。也不知是嫌弃油烟味还是嫌弃冯程程。
冯程程认命般的开了门，让程少阳先进去，随后跟进来。
不喜欢自己家有油烟味就要到别人家吃饭，我还嫌我家太小想搬大房子去住呢。冯程程在心里嘀咕着。
一进门，冯程程就进到大门边的厨房里，厨房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转身。但是该有的都有，看得出来经常做饭。
突然厨房的空间变小，冯程程被挤到水池旁，看着面前在翻冰箱的程少阳。
“程少阳，你在干嘛？”
“这个。”摆摆手中抓着的零食，“你家冰箱太空了，下次记得填满，我给的伙食费也不少吧。”
对的，昨天程少阳给了冯程程一张卡，说是伙食费，她还特地去查了下金额，确实不少。
“我不喜欢甜的，其它的你自己看着买。”说完自顾自的走出去。
压迫感消失了，冯程程松了口气。不过他是不是太自在了点？严格算起来他们也就昨天才认识，他怎么一副在自己家里的悠闲样。但是现在又不能和他计较。
转回身子继续手里的事，把所有食材袋都拆开，清洗蔬菜，动作娴熟的清理虾线，桂花鱼，一番蒸，煎，炒后，三菜一汤就完成了。
“好了，可以吃饭了。”摆好碗筷，满意地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程少阳夹起一只油爆虾，虾壳被炸的很脆，一口咬下虾肉内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蒜蓉与虾的味道完美结合，鲜香肉嫩。看的出来冯程程的厨艺确实精湛。
“怎么样，不错吧。”冯程程一脸得意。
“确实不错。”
“啊？”突然被称赞，冯程程倒不好意思了，见程少阳只是低头吃饭，暗骂自己大惊小怪的。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吃饭，冯程程倒也没有多不习惯。要是程少阳不是她的债主，她倒觉得此时的程少阳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帅气干净的脸庞，T恤下的锁骨若隐若现，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抓着筷子一闭一合、、、
“冯程程，你这是在对着我犯花痴吗。”
不知什么时候，程少阳把头抬起来，见冯程程直盯着他的手。
“你少臭美了，我不过是在发呆而已。”
天啊，她在说什么啊，冯程程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用看都知道此时程少阳在嘲笑她。
“冯程程，你这智商，我都替你着急。”
程少阳放下筷子，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冯程程的头都快低到碗里了，适时地拉着一缕头发将她的头抬起。
嗯，果然红通通的。
“冯程程，你这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呢。这脸红的，啧啧、、、”
“你、、、”
冯程程想站起身，但头发在程少阳的手里抓着，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顶着个红脸和他对视。
空气中流淌着微妙的气氛，程少阳对视了不到三秒就迅速的转开。
“咳咳。”程少阳收回手，尴尬的咳了几声，“吃饭吧。”说完就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冯程程看着程少阳奇怪的举止，不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
一顿饭就这样默默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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