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2/4阴

“轻描淡写我的回忆 像是一场下过的雨 依然留在枕边是我的泪 无法释怀的伤痛 刻骨铭心的温柔……”(孟庭苇《红雨》)

熟悉的歌声再一次从耳边响起。多少年了 每一次听到她的歌 每一次就会想起你。如果她真的是众人心中的月亮公主 那么你的笑容就是那时在逆境中照亮和温暖我的月光。

就这样和她认识了。然而到这时候还未曾同她认真讲过一句话 也并不了解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天晚自习 学得倦了 正打算偷懒小睡一会儿 刚趴到桌子上 晓丽凑过来说:“别睡了 懒虫 过来给我讲讲怎么写作文。”“嗨!写作文的事你们女生拿手嘛!我写得那么臭 干嘛要问我。”“哎呀!不是不是 谁不知道你是写作文的高手呀!我觉得你的作文写得挺好的。”“唉!算了吧 不要抬举我 真正的高手在后面坐着呢!”我转过身指了指坐在身后的彩霞。彩霞以前就是我的同学 文科学得很好 写作文常常受到老师表扬。“这以前可是我们班的女作家呢!你问她吧!”我对晓丽说。谁知彩霞听到后说:“我写得也不好 真正写得好的是赵常宝、申庆丽 还有王雅楠。”“是吗?”晓丽道:“雅楠的作文写得好吗?我怎么没看出来?”随后 晓丽突然附耳过来悄悄地对我说:“你知不知道王雅楠的人缘很不好 跟她们宿舍的人都不说话 每天晚上她要等熄灯以后才悄悄回去。她当她们的舍长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每天打扫卫生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偷偷干的 没人帮她。她过得很压抑 天天给她以前的朋友写信。”“哦?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突然感到很疑惑。在我的眼里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是不应该与同学们不和睦的 因为她平时跟别人说话是很客气的 很有礼貌 全然不象班上那些“大龄少女”们那么泼辣。

怎么会这样呢?那晚晓丽不经意的一句话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也许是出于一个班长对同学的关心吧!或者也许是我对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孩产生了特别的兴趣 那晚下自习后 我走到她的座位边叫她去教室外谈谈。不知为何 她竟十分恐惧的一再摇头拒绝。无奈 我决定到教室门外等她。也不知为何 我的这一举动竟招来了许多“大龄少女”的嘲笑。

她终于走出门来了 可是见到我后却急忙地躲闪 只是匆匆地要将一张纸条塞到我的手里。“不要这样 有话直说嘛!”我没有收那张纸条 仍然希望跟她面谈。她还是慌忙地躲进宿舍里去了。直到十多分钟后教室里的人剩下不多了 她才走出来问我究竟有什么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嘛!”她很害怕地看着我。“我认为你犯了很大的错误 没有跟同学们搞好关系。”“你为什么要管我 班长好象不应该管这么多的事。”“我也不是多管闲事 我……”说实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管这么多的事 女孩子的事本来就轮不到我来管。

“班长 我知道你记恨我 其实我并不是要管你家里的事 只是我跟小清是朋友 我同情她才会写信给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 不要总是瞧不起她。”王雅楠说。

“我找你不是说这个 是……”我一时找不到话跟她说。

“那你是要说什么?我又没有说你别的坏话。“王雅楠疑惑地看着我说。

“我……我只是希望你能跟同学们和睦相处 不要……不要总是跟同学们有什么隔膜。希望……你过得开心一点 早日把心里的冰块融化。”我搪塞之中信口拈来这么一句浪漫的话 没想到她竟感动地睁大了双眼 盯了我一会儿后 她伸出手来说:“交个朋友吧 谢谢你的关心。”

那时已是十月末 北方的冬季是十分寒冷的。那夜我站在教室外已经冻了很久 手脚早已冰凉 所以与她握手的那一刻只感觉到了同样冰冷的手指。当然 冰冷中带着柔软。不怕笑话 那次还是我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手呢!虽然当时并没有什么感想 然而如今回忆起来却莫名的激动。

就这样 我们成为了朋友。也许是彼此都喜爱文学的缘故吧!后来便经常互相写些字条来关心一下对方。渐渐地我发现这个女孩子有点特别 不仅说话温柔 连写出来的字条都是至纯至柔的。

2002/2/5雨

“仿佛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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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脸孔 依稀又听见 熟悉的旋律 沉睡在心中 蛰伏的记忆 历历新地 浮现在眼前……”(孟庭苇《紫浣花》)

昨夜梦里再次相遇。你的眼神是那样忧伤 我的心情是那般渴望。为什么你会这样忧伤?为什么你是如此美丽?我多想多想紧紧拥抱着你 用我一生无悔的真爱去保护你 抚慰你 温暖你……如果现实中的你仍是如此忧郁 我愿意受尽折磨为你寻找快乐 直到你不再忧伤 直到我渐渐死去……

冬天的风刮得更冷了。而我的腿上只有一条薄薄的毛裤抵挡风寒。无奈实在冷得发抖 所以只好拼命地往身上裹衣服 企望提高全身的热量来温暖我那两条打颤的腿。

如果说贫穷是一种软弱 那么对贫穷的嘲讽又该是什么?

我裹圆了自己的上身 而下身却只是两根细长的棍子。从镜子里看去显得十分滑稽。我自信没有与任何人结怨 然而当我以这样的穿着走进教室时却遭来了许多人的取笑。

事实上 我们属于同一个阶级。笑我的同胞们呐!你们的家境也并不富裕 这样子笑我是否也是在取笑自己呢?

经过与她一段时间的字条交往 我渐渐对她有了新的认识。我开始感觉到她的不平凡。

她真的善良。纯净的如同一块水晶一样。她写的文字优美、典雅。她对亲人是那般热爱。她对朋友是这样坦诚。而她却又是这样的哀伤忧郁。我开始受到她的影响。

这天下午我匆匆忙忙地走进教室后 便开始埋头收拾那些山一样高的资料。一方面 我们的练习题目多的骇人 一方面还有众多的点名单、请假条、收款单以及班级日志和班会记录。过了一会儿 她写过来一张字条说:“吃饭了吗?看你每天跑得风风火火的样子。听说你生病了 是真的吗?你应该是坚强的男子汉 可是为什么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希望看到快乐的你 而不是你辛劳沧桑的样子。愿我的祝福能给你带来好运。你的朋友:雅楠。”

我发自内心的欢喜。不仅仅为有这样一个关心我的朋友高兴 更为她那温柔含蓄的写作风格感到钦佩。说实话 从小到大 除大哥外 我还是第一次于身边人中看到如此精湛的文字呢!我在心里暗暗地为这个小我两岁的女孩子感到吃惊。

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里 我才进一步发现原来这女孩的才华远不止如此。

这天是星期六。与以往一样 我们不能休息 需要加班加点补课。下午停电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点起蜡烛。于是教室里一片烛火斑斓 看上去有种特殊的美丽。

也许是跳跃的烛光给了我灵感吧!我突然想到是否可以搞点节目让大家在这个周末放松一下。紧张繁重的学业早已经压得大家喘不过气来了。

于是那晚我自告奋勇 去班主任那里请命 几经周折 说了一大堆的理由 终于破例得到了允许。

就这样 在我的热情感召下有了那一次难忘的烛光晚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 那晚我竟挥洒自如超前成功地主持了这次晚会。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个节目会想到她。也许仅仅是为了试探一下她的才华与勇气吧!当大家为我的这一“非常举动”献上热烈的欢呼与掌声之后 我脱口便说出:“首先有请台湾派著名歌手王雅楠小姐为大家登台献艺!”

也许正是这句未加思索的话酿成了我与她之间的悲剧吧!在一片鼎沸的欢呼声中她羞怯地站起身来 犹豫许久后 终于鼓起勇气走上了讲台。

没想到她真的唱了一首台湾歌手的歌。而那歌手正是那时我最为心动痴迷的孟庭苇。

她的歌声伤感而优美 那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在她的演唱下竟格外动人。我真有点分不清楚究竟是她在唱还是孟庭苇的原声了。她的眼神是那般深情柔美 正如清泉的明亮 又似溪水的温柔。她的微笑是那样含蓄动人 好象花儿含羞开放 又象阳光轻抚心灵。一首歌唱得我心旷神怡 我还是第一次于现实世界中见到一个女孩子如此精湛的唱功呢!

歌声结束了 我忍不住兴奋第一个鼓掌喝彩。

也许是那晚我的表现过于突出吧!后来几位关系较好的同学竟说我不该表现得那么热烈。

那晚一直搞到十点半。活动结束后 文艺委员冷斐带着她一同找我谈话。同样兴奋地表示支持班级的文艺工作 一定用心把这项工作搞好 让同学们今后可以多参加几次这样的活动。

我当然会表扬她们。而且我欣喜若狂地对她说道:“希望今后可以经常听到你唱歌。”于是后来在我的发动下成立了班级文艺小组。

也许是我的粗心大意 也许是工作的疏忽 也许是少年鲁莽的我缺少为人处世的经验 也许是我对她的赞赏太过于突出 一次班委会后 冷斐突然说她不想干了。问其原因 她说:“我的学习忙不过来 况且我的能力有限 当不了文艺委员 我给你推荐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你看看怎么样?”她当然推荐了王雅楠。然而这件事我并不能擅自做主 我只好说:“这事得问班主任。”没想到冷斐突然冷笑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想让她来当 对吗?你对她好象格外看重哦!同学们都说你是不是把她当成孟庭苇二号了?”

然而冷斐并没有作出辞职的表现。那次“推荐”的结果并没有改变她的身份。她仍然是本班文委。

然而我与她之间的矛盾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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