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打劫,提着脑袋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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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峰做的这家中餐馆叫鸿运来,在布鲁克林的日落公园大道,这是个社会治安很差的地区。

中午,来了订单,老板递来张复印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危险地区,锦峰拿着外卖骑上自行车走了。老板的车又破又旧,骑上去吱吱呀呀地叫。

这里和法拉盛差不多,房子低矮破旧,马路狭窄肮脏。和法拉盛不同的是,这里的墙上画着五颜六色的画。什么狮子冰激凌人物,脖子上爬着猴子的长颈鹿,头发象网一样的女人,摔倒的机器人,红白黑鲜艳的救生圈,也有可爱的儿童,鸟头虎身的怪兽,愁眉苦脸的灯泡,浑身肋骨的机器狗和样貌丑陋的昆虫。这些画有助记街道门牌,锦峰边找门牌边记这些个看懂看不懂的画。送外卖要快,一来餐不会冷,二来客人等的时间短给的小费也许多一点,外卖郎薪水低,全靠客人给小费。送得快关键是认路,纽约门牌号码很乱,不好找。送完餐,锦峰往回赶。街上很多黑人,穿着宽大的T恤,前胸后背印着看不懂的图案或英文,衣服看上去多少天没洗了。黑人会玩,一些公寓门口支着蓝球架,地上画着半个蓝球场,三秒区,罚球区,罚球线一样不少。一些年轻的黑人在秀球技,另一些黑人边看边叫好吹口哨。还有一些黑孩子戴顶缀着两个绒球的毛线帽玩滑板,在马路中间飞来飞去。一堆人在表演RAP,他们用嘴发出节奏,手打着拍子,扭着胯,晃着双臂,嘴里不停地念叨。还有的三五成群站在街上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在找乐子,看了让人害怕。一个黑人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扭动身躯跳起了街舞。这些人真闲啊,闲则生事,锦峰牢记二叔的话,遇着黑人可别看他们,他们会没事找事打你。

晚上九点,来了份订单,老板看着单子有点犹豫,锦峰一看地点挺远,但他八点往那送过餐,他说没事,可老板说那里不安全。没多一会儿,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人,说一天没吃了一定请送餐。老板还在犹豫,锦峰说,我去吧,那地方我刚送过,街上人不多,没看见有黑人在街上游荡。正说着,电话又来了,再三请他们送餐,说得可怜巴巴。老板点点头。餐很快做好了,糖醋里脊,十五块钱的餐。

街上灯光昏暗,老远就听前面许多人在叫喊,锦峰有点紧张,他不知该不该再往前去。老板说过,送餐时看到情况不对就不送。送不送?送吧,前面情况不明,很可能有危险,不送吧,这是份生意,自己也能挣小费,虽说这份餐小费只有一块钱,但外卖郎就是靠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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