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隐隐觉得刘金贵有所误会，似把他们当成了另外一伙人，虽不知究竟被他误为哪一伙人，但眼看他自己上了套，自然求之不得，不会点破，误会也许能带来意外收获。
刘金贵对王掌柜说：“你去把店门关了，今夜不做生意。”又小声在王掌柜耳边耳语几句，王掌柜犹豫了片刻，点头出去。
刘金贵搬一张椅子，放在墙边坐下，距离包拯他们酒桌有些远。他神色暗淡，像陷入久远回忆。
“十八年前，我是落第的秀才。”他开始说事，语调很平缓，“出榜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不过看完榜后，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淋了雨，就恍恍惚惚地回到我住的那家小店，在小罗巷，很破旧，屋顶漏水。”
包拯没想到这个刘金贵说起那么久以前的事，他拍了一下手，打断他话头，说：“刘老板，这些前尘往事就不用提了吧。我只想知道周隆死之前跟你说了些什么。”
刘金贵惨然一笑，叹气说：“我这些事情一直闷在心里，该来的总要来，今夜既然逃不得了，索性统统说出来，韩兄听听无妨。你若不了解周隆的为人，只怕也很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刘金贵对包拯的称呼从“大官人”转变“韩兄”，有一种豁出去的坦然。
包拯三人对望一眼，包拯皱起了眉头，公孙策和展昭则露出惊疑表情，刘金贵可没去管他们的脸色，他现在目光恍惚，瞪着前方，不知望着哪里。
“我好恨自己考不上功名，于是对书发脾气，一本一本拿出来撕，统统丢到窗外，我站在窗边，心情很坏。这个时候，隔壁竟然有人大声的读书，一边读还一边笑，很是春风得意。那个店里住的都是赶考的穷秀才，我那些日子都闷在屋内，从来不跟他们结交，所以也不认得是谁，反正就想这人出了榜还读书，又读得这么高兴，一定是高中了。”
刘金贵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包拯看得很清楚，那笑意不是自嘲，而是一种奇异的欣慰。
“不久，就有人来敲我的门。我打开门一看，是隔壁的那个读书人，我认得他的样子，不知道他名字。闭门读书那些日子，很少有人敲我的门，除了店小二之外，这人算是第一个来我这里敲门的生人。我给他开了门，问他有什么事。他很神气地走进我屋子，坐下来，告诉我他叫做张潜。我本不想跟生人打交道，但也只好告诉他我姓名。他开门见山地问：‘窗户外都是碎书，你为什么要把书撕掉呢？’我没好气地回答：‘不是人人都像你，考得上功名，落了榜我留着书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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