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的人在“仁济堂”门口儿守了三四天，也没见着个“像样儿”的反日分子。那五心里有点儿发毛儿，这件事儿是自己挑起来的，别到最后屎盆子扣回到自己头上。可光自己一个人急又有什么用！？那五跳着脚儿地训斥手下的人：在街边儿傻看着，情报会自己钻进耳朵里？！抓不到反日分子，皇军还不挨个儿扒了你们的皮！
那五的手下，各个儿都有一帮“胡同串子”、酒肉朋友，只要他们下“功夫”，“情报”便像北平城春天里的柳絮，纷纷飞来。其中有两条触动了那五：“仁济堂”店里有个老杂役，因为体弱多病，前两天辞工回了乡下。行动的当天下午，少东家亭轩陪太太来看过病。
那五心中生疑，老杂工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开？！但要盘查“仁济堂”，这个理由可远远不够。北平警察厅副厅长的位子上坐的，可是章府的女婿！但事情不能老这么拖着，宪兵队直田队长已“过问”多次，自己总得有个“交待”。地面儿上的混混儿都是有“根基”的，轻易动不得！那五便从那些“纷飞”的“情报”中，挑出几个没什么靠山，但还能榨出几分油水的公子、少爷，权作“抗日嫌犯”抓了。
流氓依旧在街头横行，被抓的街坊、乡亲却要拿银子去赎——家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附近的老百姓更是牙根儿痒痒，恨不能将那五这伙儿畜牲活剥生吞了！但是，大家伙儿也只能在暗地里烧香、诅咒，祈求天神、菩萨把他们捉下地狱！
夏夜的清凉无法褪去心里的燥热，家耕脑袋里“嗡嗡”地响。
北平地下党组织负责人老俞的话，象正午的骄阳炙烤着家耕。“联络站暴露，党组织决定：相关人员接受审查。暂停与章亭轩的联系！”老俞的声音如铁锤，击打着家耕的心。
家耕有些困惑，联络站暴露了，问题是出在亭轩身上吗？如果没有亭轩及时赶来报信，那么北平的地下党组织一定会遭受更大的打击。家耕觉得自己应该把真实的想法报告组织。“是章亭轩适时赶来报信，才必免了更大的损失！”
“老郑，人心比海深！做事情一定不要只看到它的表面。”老俞拍了拍家耕的肩膀，言语意味深长：“国民党一直以来怕我们在北方‘做大’。想想看，他们这次也许就是要借日本人之手，搞掉我们的联络站。这样就可以弄瞎我们的‘眼睛’，弄聋我们的‘耳朵’——让我们成为他们的‘手’和‘脚’。”
家耕认真地想了一下，谨慎而诚恳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如果是这样，我们就要想办法把章亭轩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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