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小巷，渐渐雾气浓重。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隐匿在黑漆漆的夜空里。
王斯筠提了提书包带子，冷眼看着被自己踢翻在地，奄奄一息的金发男人。匕首落在一旁，发出幽幽的暗光。
孟忆半张着嘴巴，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定定得注视着王斯筠。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口里急促地哈着白气。
“王……王斯筠？”
“干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孟忆注视了半晌，突然猛吸了一下鼻子，摇着头笑着说：“怎么是你啊？”
“知道你打不过，来救你。”
“多管闲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的好吧。”
两人对视了两三秒，都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在王斯筠的记忆里，这一个对视，这双血淋淋的却充满了少年善意与温情的眼睛，成为了往后许多岁月里，挥之不去，烙在心头的残酷梦魇。
“真不敢相信，乖乖女也会打架？”孟忆露出坏坏的笑容。
“嗯，是啊，而且打架比你厉害。没想到这几个货色就让你挂彩了，真逊！”王斯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过头来，看见沈梦像一只小乖猫一样缓缓向自己走来，她的脸上带着拘谨的微笑，似乎十分紧张的样子。想必今晚发生的事情，是这个单纯无垢的十五岁女孩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孟忆撇了一眼沈梦，好像心领神会似地拍了拍王斯筠的肩膀，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说：“斯筠，真是不好意思啊，破坏了你们的好事。”
“滚一边去！我和沈梦……”王斯筠叹了口气。他本想解释，但转念一想自己口拙，估计会越描越黑，就不再开口了。
而且孟忆的那句话令他的内心深处感到一丝甘甜，这种感觉并不赖。
孟忆摇了摇头，潇洒地点上一根烟。他靠在墙上，微弱的黄色灯光从他的头顶洒下来，笼罩着他那鲜红的血发，发出幽幽的暗光。血从他的脸颊下滑落，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来一根？”
“不了。”
“也是，乖乖女怎么会抽烟呢？”孟忆笑了，默默地吸了一口烟，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睛望着墙外的天空，叼着烟，目光茫然，嘴唇微微地颤抖，突然闭上了眼睛，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右栽倒了过去。王斯筠连忙上前扶住。
“被打得这么惨就不要抽烟了！耍什么帅！”王斯筠从孟忆嘴边把烟抢了过去。
“去你妈的！”孟忆夺回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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