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端着杯红酒,站在二楼办公室,隔着环形玻璃墙幕,望着楼下正在表演的脱衣舞女——柔软的腰肢、性感的姿态,饥渴的表情,不断撩拨围观男人高涨的情欲,口哨声、叫嚣声、怪笑声不绝于耳。

舞池里铺满花花绿绿的钞票,男人们围着她手舞足蹈,好像在举行某种神秘的仪式,空气里充斥着酒精混合荷尔蒙随着汗液发出的味道。

酒杯在灯下闪着光,杯中的酒红得像血。阿城握着酒杯,脸上带着冷冷的笑容。他握杯的手强而有力,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拿到,无论谁阻挡他的路,都可以冷酷无情地拗断那个人的脖子。这只手掌握着城市里最黑暗最强大的势力,虽然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收获也足以让他心满意足。

楼下的舞女扭动着身体,亮闪闪的胸罩在指尖摇晃,异彩纷呈,激烈抖动的腰腹和大腿肌肉,缓慢而有节奏地让璀璨耀眼的内裤节节下滑,好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不住拉扯。男人们情绪高涨,涨红着脸挥舞双臂做着各种下流动作,脖子上的血管蚯蚓似的凸起,不断随着尖叫声蠕动。舞女脸上的表情变得更放荡,深邃的双眼带着疲倦,皮肤覆盖着细密的汗珠,灯光下像擦了油似的发亮。她的舞跳了一个多钟头,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她叫月儿,杨天东最宠爱的女人。他们俩三年前就站在阿城现在的位置,隔着相同的玻璃墙幕,看着阿城端着酒穿梭在人群中,不时抬头向他们露出笑容,没想到三年后他竟成了这里的主人。

月儿更没想到。

阿城在她眼中曾经是没出息的男人,吃饭喝酒都靠着她,连房租都付不出来。一瓶烈酒喝到天明,有时还会偷偷流泪的男人,竟然会拿着枪在杨天东的头上打出个洞,把他的家人及党羽赶尽杀绝,成为这个城市里最有权势的男人。

月儿离开阿城的时候,他站在窗前望着她,强烈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窗棂上,他的脸隐藏在深深的阴影中。她知道阿城在望着自己,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深爱着自己,可她认为这个男人没有未来。

月儿的内裤终于落到脚底,光滑的身体完全展现在大厅里所有男人面前。舞池开始旋转,头顶巨大的聚光灯射出炽热的白光罩住她全身,汗水在灯光的温度下缓缓散发着蒸汽,整个人开始变得朦胧。

大厅里的男人都睁大眼睛望着月儿,口水快要流出来。她就静静地站着摆出最诱人的姿势,舞曲还在继续,她却静止不动,随着舞池旋转她的身体也在旋转,她就像竖立在广场上的雕塑,让男人从不同的角度肆无忌惮地欣赏她身体上任何隐秘的角落。那些男人的眼睛在不停地闪着光,灼热的眼神比聚光灯还要烫,几乎让她的身体在舞池中燃烧起来。

阿城的嘴角还带着冰冷的笑容,可他的眼里却出现深深的痛苦,他恨不得冲下去把这些盯着月儿身体的眼睛一个个都挖出来。可是他没有动,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嘶吼的声音,握着酒杯的手,关节发白,杯中的酒在不住晃动。

“啪”的一声酒杯碎了。

血一样的酒顺着指尖流到地毯上,阿城的手还在不断用力攥紧,玻璃碎片深深刺入手心,他不肯松手,直到把它们捏的粉碎。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不回头也知道是柳眉来了。这是他的办公室,除了柳眉,没有人会不敲门就进来,也没有人敢这么进来。

“如果你还想着她,就让她上来,我不会介意的。”柳眉轻声说。

柳眉也是杨天东的女人,像他这样的男人身边有多少女人都不奇怪。

阿城枪里的子弹打碎杨天东脑袋的时候,喷溅的血液把整张床都变得黏糊糊的,污浊的血腥令人作呕,柳眉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连大气也不敢出。阿城一把掀起被子,她闭着眼大声尖叫,阿城看着她躺在血泊中,洁白的胴体染着俏丽的红色,像是幅意境深远的水墨画,就决定把这幅“画”留给自己。

他把“画”带回家,想出各种下流变态的方式,用“画”来发泄,还把杨天东的尸体拖过来,放到他们旁边,让他看清楚自己做的事情,他要把自己受到的侮辱加倍还给他。

“画”看到尸体很恐惧,心里很恶心,什么也不想做,可她不能拒绝,尽量做得让阿城满意。

他对“画”很满足,也很满意。

阿城不在乎杨天东欣赏过“画”,也不在乎“画”让多少男人欣赏过,只要没人再对他的“画”染指,他就不会去追究。他对女人要求不高,只是把她们当成娱乐工具,只要能带给他足够的刺激和满足就可以。

可是他却不能原谅月儿。

柳眉捧着阿城摊开的手掌,手里拿着化妆用的镊子,从血肉模糊的手心里寻找亮晶晶的玻璃碎片,认真的样子就像碎片是插在她的手上。眼睛盯着闪光点,屏息凝神,用镊子试探着轻轻夹出来,长而卷曲的睫毛随着忽闪的大眼睛偶尔有些抖动。

“你怎么还不睡?”阿城问她。

“看你没睡,我也就睡不着,想你可能饿了,就给你买了些点心。”柳眉的镊子又从伤口里夹出碎玻璃,还带着拖出一片新鲜的血肉,看了一眼就赶紧扔进垃圾桶,问他:“疼吗?”

阿城没回答。

柳眉不但长得美,而且柔媚温顺,善解人意,男人心里的事还没有说出口,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她在男人身边很安静,看你高兴就过来陪你开心,看你郁闷就过来逗你高兴,你如果不想理她,她就在不远处独自坐着,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她一眼,她都是在对你甜甜的笑。

现在夜已深了,舞曲也已结束,舞池里的月儿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身后尾随着几个醉醺醺的男人,都被她挡在休息室门外。那几个男人用力砸门,拳打脚踢,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房门非常结实,所有人都望着那扇门,看着那几个气急败坏的男人,看他们闹够了就悻悻的离开。

阿城靠在沙发上,伤口缠着绷带,在手背上扎了个白*结。

柳眉摆上了阿城最喜欢的下酒菜,一碟小笼包,还有一壶新沏的正山小种,她最后拿出一瓶酒,望着阿城受伤的手,问他:“酒还要喝吗?”

阿城皱着眉,只说了一个字:“喝!”

柳眉拿出酒杯,不是阿城平时用的大杯,而是上流社会的人,最常用的那种精致小巧的酒杯,浑圆的酒盏,纤细的腿,荷叶似的底座,斟满酒从杯身透出盈盈水光,惹得杯身上的美人也随着光影蠢蠢欲动,好像随时会从上面走下来。

阿城的脸沉下来,盯着眼前的酒杯,“为什么换杯?”他冷冷地盯着柳眉,“你觉得我用大杯喝酒像个乡下人,对吗?”

柳眉全身一震,全身的肌肉瞬间变得僵硬,眼角的肌肉也随着抽搐起来,好像有条冰凉的毒蛇爬上她的脊背。她拼命摇头,忙把大杯换回来,拿起酒瓶满满给他倒满

阿城拿起酒杯没喝,逼视着柳眉,她赶快把头低下去,显得胆怯而畏惧,阿城喝光杯中酒,面色深沉,声音又变得温和:“你知道我饿了,还给我准备了酒菜,没想到会这么细心。”

柳眉甜甜地笑着说:“我知道你这个时候一定在这里喝酒,男人喝完酒很快就会饿,你午饭时心情不好,只吃了一点点,我就猜你现在一定想吃东西。”

阿城听到她的话,眼中不禁又露出忧虑之色,对酒菜失去了胃口,又像中午那样放下筷子。柳眉发现自己说错话,本来舒缓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确实心情不好,和柳眉说的话也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她只是无意中提起了让他担心的事情。杨天东死了,家人死光,党羽也翦除干净,可他还是觉得有未知的威胁,就好像有人在暗中窥伺着他,找机会对他下手。

他自己就是这么对付杨天东的,绝不能让相同的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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