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母亲馈赠的第一个耳光

黄昏的翼翅总是无声无息地收了起来，一天就这样告别了。

天空黑黢黢的，乌云像泼墨似的，滚滚地翻卷着，不一会儿狂风骤起，闪电像锋利的刀剑狠狠地刺破了天空，天空忽明忽暗，变化莫测。

雷声撕心裂肺的狂怒。

狂风像喝醉酒的泼妇，狠狠地拍打着用塑料布蒙好的小窗户，塑料布发惨绝人寰的叫喊声。风透过篱笆缝隙吹进屋里来了，小凳子被强劲的风吹得东倒西歪的，翻了好几个跟头，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整个小房在风中摇摇欲坠，房顶上的茅草像纷乱的雪花向四面八方飞走了。

倾盆大雨瞬间从天而降，不一会儿山洪咆哮着、翻滚着、奔腾着，像一条发怒的老龙在大地上横穿直闯，大地就在那瞬间就成了浑浊的汪洋大海。

大雨停了，天空真的黑了。

幸好那所小屋没有山洪卷走，屋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只见一个青年人正在卖力地打扫着屋里，屋里灌满了水和泥浆，他用手把水捧在一个圆形的木盆里，太卖力了，脸上流淌着一颗一颗的晶莹剔透的汗珠。他把积水除了，地面还湿漉漉的，而后他用炭灰，均匀地撒在地面上，让炭灰把地面的水吸干。

过了一久，不知道他从那儿搞来扫帚，他用力地把地面的炭灰翻过来翻过去，干的炭灰变得湿乎乎的。他用扫帚把炭灰集中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土丘，然后，他把炭灰清理了。

在隔壁的小屋里，火光闪闪，熊熊的火苗把小屋映照得红艳艳的。

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正在炒菜。炒的不是什么特别的菜，锅里炒的是土豆丝。因为火力太猛了，她不断用铁勺翻拌，不让土豆丝给炒焦了，她弯下腰把火炉里燃得正旺的柴给抽了出来。

她从离火炉不远的地方木盆里拿出一个边缘像锯子口的大腕，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把土豆丝铲到大腕里，铁锅里土豆丝铲完后，她娴熟地从木桶里用瓢取水放在锅里，锅里立刻就发出啧啧的响声。她把铁锅洗干净后，然后，她把刚才从火炉里抽出来柴放进火炉里。她把洗净的青菜倒在锅里，她开始炒起菜来。

青菜炒好后，她朝隔壁的小屋叫喊道：

“秀才，吃饭了。”声音有一些嘶哑。

秀才还低着头忙着，他听到母亲叫吃饭，他才朝母亲望望，回答道：

“妈，您先吃，我再清理一下。”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平时母子两早就吃过晚饭了。虽然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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