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徐丽华，她自从偶然见过齐伏莲一面，就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她跟她太相似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徐丽华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而相似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整个下午，她神不守舍，没有认真上班。她把记忆中的人物一个接一个翻腾出来，象乡下人“赶六月六，好晒绸”那样，翻箱倒柜，把那些个人物当绸缎，统统从头脑里搬出来晒了一遍，逐个比对、排查，总也对不上号。但有一点她并不怀疑：这个人的出现，决不是什么好兆头。为此，整个下午她老是右眼皮跳。
左跳财，右跳祸。她是学中医的，原来不相信这种迷信。现在她突然开了心窍，认为础润而雨，月晕而风，是非祸福吉凶在降临之前是有征兆的，中医讲五行生克、虚实消长，其演变露头，初现霓端，那就是征兆，不过中医上换了个说法，叫症候。由此她进一步推断，左跳财，右跳祸，正是这种症候的生理或心理暗示。
不过，她毕竟是该矿第一夫人，年轻时随过军，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经过一番心惊肉跳，她还是镇定下来，进入了“科学思考，从容面对，处变不惊”的良好心理状态。她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为难，纵然天柱塌了也扶得直。
当天下班，她比往常更多了几分神气。一路上逢人就打招呼，有说有笑，格外亲热。
她前脚刚一进屋，一个男子随后跟了进来。
“寅虎，是你？”徐丽华说，“你来之前也该给你姐打个电话。这么鬼鬼崇崇的跟着，把姐吓了一大跳。你不是不知道，这几幢房就建在坆山上，人跟鬼争地盘，一到晚上就风嗖嗖的，阴凉唬人。”
徐丽华一边说，一边套围裙，忙着开煤火、淘火、准备晚餐。
“姐，你听到什么音信吗？”兰寅虎压低声音问。
“音信？这么大一个矿，音信多着呢。你说的是哪方面？”
“我说的是大树下那边，有门路的调走了，没门路的都是些老弱残兵，有事没事又扯起当年那一场大火，听说人犯的父母在上诉，要求平反昭雪，为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
“人犯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一个堂堂保卫科长、党委副书记担什么心？听你姐夫说，大树下要并入矿务局，在册人员要转移到这边来，你不用办调动就能过来啦。”徐丽华压低声音说，“那事过去二十多年了，连你姐夫也蒙在鼓里，无人知晓，你只管放心好了。”
“姐，尽管天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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