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窘境

孙浩，87年出生，吉林长春人，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父母自幼离婚，小时候一直都是和奶奶在一起生活。后来因为初中的学费十分的昂贵，当然这或许也单单针对他那样的家庭。无奈之下孙浩被老妈接到河北继续读书，老妈的心思就是好好上学以后有个出路，必定社会在进步，文盲在社会上的地位越来越低，收入越来少，在老人心中或许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子女的唯一出路。哪有不疼爱子女不望子成龙的父母呢？但是孙浩为人好高骛远，骄傲自满，尽管为人实在，可是依旧每天沉浸在幻想中，最后是因为打架和泡妞被转入的第五所中学勒令退学。

本来么，退学已成定局，事情往往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孙浩这都第五次退学了，即便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满怀期望，也不禁心灰意冷。

既然书没法念了，那就出去打个工学个手艺，也能维持以后的生计，至少学会了技术也就等于有了吃饭的家伙。这是孙浩母亲的想法。

这老哥儿倒是好，退学之后真的听母亲的花，跑学校食堂学习厨艺去了。

河北的学校食堂大多流行面食，比如烧饼啊，凉皮啊，焖饼啊这种特色的小吃，老妈一琢磨也要是真的学成了也是个道道，学就学吧，也就没多加干涉。

可谁知，好景不长，孙浩迷恋上了游戏机，还是赌博的那种。一个月350元的工资怎么可能够他挥霍呢。抽烟不说，那个初三的小对象也不提，单是每天买币子的钱就够他撅腚干个五七八天活的了。

刚开始，还能找老妈要点，后来老妈干脆也就不管他了，现在他还不到18岁，按老妈的说话等你成年了，你就爱哪去哪去吧。

因为赌博的事情孙浩没少挨揍，可是就是改不了这个坏毛病。咋整呢？

他爹以前教人开车，是个驾校的教练，家庭条件不说好，但是也不很困难。可谁知他爹后来因为贪污和诈骗学员钱财，被债主追的四下躲债，从不露面，对这个儿子也是不闻不问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一段时间之后，校方因为发现孙浩和初三的那个学生才厨房休息室内火热KISS，强制性的要求老板必须开除孙浩------所以孙浩失业了。

这事儿是绝对不能让老妈知道的，一旦让她老人家知道，自己的耳朵不知道又要被折磨多少天，必定老妈那啰啰嗦嗦的唠叨给自己带来的反感，并不次于唐僧给悟空念的那个所谓的紧箍咒。干脆，惹不起，躲出去把。就这样，孙浩找了个借口躲在朋友家。

孙浩上学的时候是体育队的，在一次多校运动会中结识了本地一帮子其他学校的体育队的捣蛋学生。

没有工作，不敢回家，又没有钱，咋整呢？他找来那群铁哥们研究弄钱。可是咋弄钱呢？一个小哥们提议说：“收保护费呗!”唉，这多是个好主意，谁给咱钱，咱就不让他受欺负，理所应当嘛。

就这样今天碰见这个要两块，明天碰到那个要三块，碰见有钱的弄个十几块，然后哥几个买点劣质白酒，弄包花生米或者在枣林里摘几个青枣子，再或者到别人果园里偷上几个苹果或者鸭梨，到也还自在。

可是这样的生活会是长久之计么？

同样的好景不长，你说一个中学生能带几个钱？翻来覆去老找人那几个学生要，之前还是劝说或者是借。后来救是威胁和讹诈，最后不给就打干脆直接抢。

一个学生被逼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找了自己的父母。头一次人家大人见了孙浩他们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就是劝告几句。还给孙浩他们买了几盒烟，扔了五十块钱，必定家长总不能每天跟儿子孩子一起上学吧，惹不起，就让着点吧。也就没太深究孙浩他们的责任。

但是五十块钱能花几天呢？

哥几个日光之后又没“子弹”了，只能继续找学生要钱。或许该那孩子倒霉，又让这小哥几个逮着了。好话说了三箩筐，那孩子就是油盐不进，一口咬定自己没钱。

好嘛，这小哥儿几个拳打脚踢给那小子这顿暴配，当然啊，是没往脸上招呼，必定让家长知道不好办么。在那小子的鞋里找到了几块钱之后，要挟他明天必须带十块钱来学校，要不还揍他。要是再敢和家里说就见一次打一次，随后哄笑着走了。

第二天，小哥儿几个早早集合完毕，研究好去哪happy之后，来到学校，踹开了那满是脚印的教室门。

乡下的老师，大多不惹事，也不多事。尤其是这几个孩子都是皮的出名的。就是校长多说两句，这群孩子都能悄悄的把校长的摩托车卸掉车轮。没办法，睁一眼闭一眼吧。

小哥儿几个一如既往的找到那孩子，把他往中间一围，还没等说钱的事儿呢，警察就来了。没有多余的废话，小哥几个就这样第一次进了局子。

审讯室里，孙浩本着社会主义新迹象的原则，警察动口不动手的理念吊儿郎当的在墙根站着，那神情那叫一个不可一世，那叫个前卫，仿佛走在了社会的最前端。

有几个年轻的警察，看着他们气就打一出来，过去就给孙浩来了两个电炮（就是拳头打脸，东北叫电炮）。随后一顿小型KO之后，才开始盘问。

警察说的话无非只支持者也什么哪人啊，说不说啊，不说还揍你之类的。可是当孙浩听到几个都交代了的时候，孙浩也想承认错误。谁愿意挨揍呢不是？但是转念一想，万一警察忽悠我怎么办？那可就是不够意思，背后里捅刀子，是叛徒，是被人看不起滴！

干脆，宁你皮鞭麻袋，哥们给你来个哑口无言。

在公安局，其实你立棍儿耍横的地方，不说就揍你!再不说就踹你!还是不说，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什么尊重，什么人权，都尼玛是扯淡。

也不知道谁通知的老妈，老妈竟然来了。一看到孙浩，老妈是二话没说抬手就一水瓶，之后就是一通王八拳法。

警察当时就蒙圈了，必定很少见到妇女和老妈一样彪悍的。有几个警察悄悄擦了擦头上渗出的冷汗，赶忙拉住老妈并拿出那假仁假义的嘴脸，说什么：“孩子还小，要注意教育方式，犯错误要劝说，不要动手......（省略若干字）”

在老妈的哭闹谩骂中，孙浩是回了家了。

晚上的时候，老妈出去买了很多好吃的，意外的是她对孙浩之前做的事情基本不提。饭桌上，老妈没再训斥和啰嗦什么还一个劲儿的往孙浩碗里夹菜。孙浩莫名其妙的，这不是老妈的风格啊，莫非老妈在酝酿着什么？皮带沾凉水，还是打完之后撒点盐？想到此处，孙浩不禁打了个寒战。

草草吃完，假情假意的又帮老妈收拾桌子，又帮老妈刷碗的，可换来只是老妈的一句话：“滚一边而去！烦你！”

早早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拿起《神雕侠侣》开始大看特看，要收拾就收拾吧，反正也躲不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看天色，应该是半夜了。孙浩听到外屋有抽泣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老妈哭了。

孙浩穿好衣服，开门到了外屋，当看到老妈用被子把自己蒙在被窝里不停的哭泣的时候，孙浩的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想想这两年，老妈没给自己买一件像样的衣裳，几乎没乱花过一分钱。而自己穿的到是挺好，在学校里要钱的时候老妈从没说过二话！

一切的一切浮现眼前，孙浩万分自责。孙浩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颤声的说道：“妈你别哭了!我错了1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永远也不会再进派出所了！”

孙浩和老妈一直聊到凌晨，老妈最后决定再给孙浩一次机会，让孙浩留在自己身边。

小小的风波过后，日子似乎格外的平静。老妈每天出去打打麻将，而孙浩呢就看各种各样的武侠小说，到也安逸。

直到一天晚上，坏运气又一次光顾了孙浩。

有一天孙浩饿了，发现家里没什么吃的，一想老妈准是又去打麻将了（河北最小的麻将）。孙浩穿戴完毕直接就奔着麻将馆去了，一看老妈还打的兴起，孙浩深知赌桌之上是不能要钱的，这样会坏了运气，无奈之下就顶着肚子的抗议在一旁做起了观众。

不一会，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孙浩总感觉这人面熟但是不认识。

来人叫吴周，是本地的一个大地痞，个子不高，头上有些秃顶，样貌着实不怎么样，给人的感觉十分的猥琐，让人看着就升起一种说不出的厌烦。

本来和谐的气氛也因为这坨后来之“屎”而变了味道。

老妈是寡妇带个孩子，左右邻居都知道。但是这个吴周竟然当这么多人还有孙浩的面和老妈东扯西扯的一些不干不净的话。

老妈其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是必定东北人在河北谋生，很多事情能忍就忍了，忍不了就回两嘴。几番交谈，那家伙竟然骂起娘来了。老妈能忍，孙浩血气方刚的当然不干了，直接俩人就发生了口角并厮打起来，后来大家都劝着算拉倒了。但是那个吴周骂骂咧咧的让孙浩十分的不爽。

孙浩转身就出去之后就打电话叫来了他最好的哥们儿，猴子。

猴子原名郑海涛，是比孙浩高一年级的同学，当初孙浩追他们班上的一个女孩儿，那时候学校流行写情书，但是往往写信的人不好意思直接把情书交到对方手里，就从中间找第三方的信使。而猴子就是专门给孙浩传递情书的“邮差。”一来二去之后，俩人的关系越发的好，性格也差不多，说话也投机，偶尔还能喝上几杯。一起逃课一起上网一起打球奠定了他们良好的友谊基础。猴子他爹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说不上是富二代官二代，至少也算是本地家庭条件不错的了。

俩人见面之后孙浩简单叙述一遍事情原委，猴子一听顿时血气商定，小哥俩拎着酒瓶子就进去了，准备狠狠的K那孙子一顿。

吴周为人多狡猾呀，那小子在社会上吃的饭铺起来估计都有从河北到长春那么远了。吴周见事不好就接连的作揖赔不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俩人一看都这样了，这么多人还帮忙说情也就拉倒了。

出去之后，小哥俩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喝酒，孙浩没钱，可是猴子是带钱来的。

孙浩的家住在一个破败的院子里，那院子在一个胡同的尽头，只有一条出路。俩人刚走到胡同里，就来俩车把胡同口给堵了。

车上下来五六个人，就听吴周说“就是那小子，揍他”，随后就传来母亲的声音：“老儿，快跑！”孙浩当即拿起半个砖头，直接就给先伸手那人一下子，之后就往外跑，猴子不知道哪找来个木棒，一通降魔三十六式，把孙浩护出包围，告诉孙浩：“快跑别管我！”

孙浩能干么，要真那样就太没义气了，死活不同意。后来猴子都带哭腔了，说：“我家是本地的，你不跑你让阿姨怎么办快跑！”说着就把孙浩往外推，自己拎着棒子帮孙浩断后。孙浩一琢磨也是，必定猴子老说郑叔叔多厉害，应该没问题的。想到这儿，那就跑吧！

因为正是夏天，孙浩穿的是拖鞋，根本经不起跑动，不一会鞋就跑丢了。仗着孙浩是体育队练长跑的，那群人也没追上他。

就这样一路飞奔到一个黑网吧。为什么去网吧？孙浩得先找双鞋啊，总不能一直光着个脚丫子吧。

网吧里有着孙浩同校的几个狐朋狗友，但是他们看到孙浩今天格外的狼狈，谁也没说帮衬一把，更别说把鞋子借给孙浩了。

孙浩无奈只能跑到了他认的干哥哥那去了。

孙浩的干哥哥是在本地开网吧的，行陈。人挺好的，之前孙浩老去他那上网，后来没事还帮着扫扫地弄弄机器什么的，一来二区处的也还不错，就认了孙浩这么个弟弟。

他老哥见孙浩这么一身都是汗水，脸色还不太好，就问孙浩："你这是咋的了？为什么这么狼狈呢？”

孙浩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和老哥说了。

老哥一听就担心上了，那吴周是个大流氓啊，孙浩一外地人不干等着挨收拾么？老哥反复琢磨后告诉孙浩：“老弟啊，老哥也算半个流氓，但是这次帮你说不上什么话了，你还是回老家躲躲吧，必定那种人不是你孤儿寡母能惹得起的。”

“老哥，我看他没什么啊，有那么难惹么，连你都惹不起？”孙浩问道。

老哥叹息一声，给孙浩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一口烟圈之后缓缓说道：“那吴周从小的时候就在这里混，后来接触的层面多了，认识的流氓也就多了。再加上吴周当初进过号子，在里面接触的人就是现在社会上其他几个阵子的大流氓，别说是老哥我惹不起，就是你郑叔叔恐怕也不好轻易的把这个事情摆平啊！”

一通简短对话之后，老哥给孙浩找了一双鞋，让孙浩赶紧想办法联系家里，先回东北躲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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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胆的等到夜深了，才和母亲通了一个电话。母亲早就想好了事情的结果，东西都给孙浩收拾好了，接到孙浩的电话急急忙忙的给孙浩拿来一个小包并塞给孙浩三百五十块钱，找了一个朋友开车连夜送孙浩去火车站。

就这样孙浩带着愧疚和不舍，离开了河北，踏上了开往长春的列车。

PS：一次的意外，一次的窘迫逃逸，却影响了他七年的生活。回到家之后，孙浩什么也做不了，成为了游戏代练，就有了我们故事里后面的那点破事。孙浩本是东北人，随母亲到河北念书。本人也是东北人，所以白话中东北文采颇重，希望大家理解支持！小弟在此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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