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明言摇了摇头。
“那师父达到这个境界了吗？”上善又问。
“也 不曾。”明言继续摇头。
上善盘腿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端正笔直 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面容平静 “师父还好吗？”
明言看着上善 纵然他的内心很不平静 但声音很平和 “身体无恙 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出过相国寺了。”
上善笑了笑 漆黑的眸子却一片静谧 “是为了看着我 所以才不出相国寺吧。”
明言没说话 他的唇抿成了一线 然后用一种悲凉怜悯的目光看着上善。
如今明言已经年过四十 脸上也有了沧桑之色 但面前这个人一如十六年前那般年轻 岁月好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气质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六年前那个目光清澈 性子安静温和的少年 如今完全变了个模样 虽然他总在笑 但明言却觉得心底难过。
“师弟 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也该放下心中的魔跟执念了 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想念你 只要你肯放下 以你的聪慧 师兄相信你一定能体会师父之前那句教诲 最终回味甘甜。”明言苦口婆心道。
“何为魔 又何为佛？”上善淡淡一笑 “为天下众生而活 那就是佛？为自己而活 便是魔了？”
明言面露焦急 “师弟 今日师兄不跟你探讨禅道 既然你已经出来了 那随我回相国寺 你若有什么疑惑 师父可以为你解答。”
听见明言这话 上善笑了 “师兄 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小和尚了 需要师父教诲我这世间的道理 前半生我想渡别人脱离困难 后半生我只想渡自己 让自己快活些。”
上善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脸在月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让上善看起来比玉石还要温润端方。
“师兄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上善开口 下一秒就到了明言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善 明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仍旧用那种慈悲疼惜的目光注视着上善。
上善是广惠大师的关门弟子 也是十二弟子中年级最小的 他自小长在相国寺 因为温和善良 一直是所有人的小师弟。
看着昔日那个聪慧秀气的小师弟 变成如今这样的样子 明言的痛心不比广惠大师少。
比起明言忧愁 上善就显得从容许多 他嘴角牵着笑容 双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静谧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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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暗藏千万玄机。“师兄。”上善的声音很轻 “你帮我给师父带句话 感谢他这么多年的教诲跟养育 但在之前你先睡一觉吧 睡醒之后就回相国寺。”
上善的声音越来越轻 说到最后仿佛从远处缥缈过来的 竟然让人听不真切。
明言发现自己中招时 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师弟你……”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合上之前只瞧见了上善上翘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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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羽被上善困在床上 对方在床上设了个结界 说是怕她贪玩跑出去用原形吓唬人 所以把她‘锁’床上了。
之后上善就出去了 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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