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言凰，你看，那儿很美。”
何卿晏指着御花园内一处雪覆枯荷图，开口时，一团白雾在她嘴边散开，看不清她的神色。
阴言凰顺着何卿晏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副雪覆枯荷图在他眼中一点也不美，完全没有与他家妹妹比的资格。
撇撇嘴，不想辜负了何卿晏的好意，阴言凰点点头，给了一个违心的答案：“嗯，还不错。”
知道阴言凰敷衍，何卿晏也只是无奈的笑笑，自从二人坦诚相见以来，他可算是把真实的自己在她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除了，杀人。
听邱晨宦说，昨日他又杀了一个人，是谢氏的女儿，原因不详。
拉着阴言凰走进亭子的台阶上坐下，靠着阴言凰的肩膀，恬静无比，她低声问阴言凰：
“阴言凰，我们会一辈子的，对吧。”
阴言凰闻言，摇摇头，否决：“不，不会的。”
“我们会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何卿晏轻哼了一声，就知道阴言凰会这样说，不过心里甜滋滋的。
“卿卿。”
“嗯。”
“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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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晏妹妹。”
“嗯。”
“你不准离开我！”
“嗯！”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许是察觉到何卿晏身子有些发冷，阴言凰召来了候在不远处的宫女，让她们小心护送何卿晏回霁翎宫。
邱晨宦也来了。
何卿晏被阴言凰拉着起身，阴言凰还帮她拍掉翟衣上的残雪，嘱咐了几句“小心身子”的话，就让她走了。
何卿晏一步三回头，眼里有着不明所以的担心，但她没停下脚步，从始至终，阴言凰眼里的柔意一直没有消散。
看着何卿晏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原本差点溢出柔意来的双眼瞬间冰冷无比，他眼似利刃，盯着立在一旁的邱晨宦。
邱晨宦自然知晓阴言凰的心思，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跪在铺了一层厚厚的雪是鹅卵石路上。
“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说了？”
邱晨宦知道阴言凰这是在问谢家女儿的事，不过阴言凰让所有人瞒着何卿晏杀人这件事，他一直报与何卿晏，阴言凰也是知道的，今日……
“知道朕为什么杀她吗？因为，她叫谢师宴，小字鱼雁。更重要的是，皇后夸她，还对她笑。”
阴言凰嘴角噙着冰冷的笑，似乎觉得这样被何卿晏看见了不好，他又闭上眼睛平复心情，复又睁开眼。
“她该死。”
听着阴言凰杀人的理由，可怕，幼稚，让人心寒胆颤。
邱晨宦暗自叹气一声，也是难为皇后娘娘能这么包容容王殿下了。
“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知道该怎么禀报皇后了吗？”
“奴才明白。”
“下去吧，吩咐御膳房多做几道皇后爱吃的菜，她今天开心，胃口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阴言凰之前所有让人畏惧的东西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润如玉。
邱晨宦推测该是想到了皇后娘娘的笑颜，邱晨宦所猜不错，阴言凰的确想到了何卿晏的笑颜，还有她那一身白皙滑嫩的肌肤以及那勾人夺魄的求饶声。
这所有一切都让他心痒难耐。
邱晨宦去了，他还在原地痴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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