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神色转凝。

毕竟,他的雷棍棍法曾打遍京师好手不曾落败。

若在从前,陈三儿绝不敢和这样级数的高手正面对抗,人家当她是小女娃儿内功修为有限,她自己知道自己吃亏在武功所师另有隐秘,为怕人看穿,从不敢尽展所长,跟旗鼓相当之人对起手来自然缚手缚脚、落尽下风。

可此时她发现:招式与布局的巧妙,或许可以补过内功缺陷有余。

她刻意挑起他的怒火,就是要他这样出招。

陶冲雷棍气势已压得在场的人几乎都呼吸不畅,而她的手指早已悄悄划起。

悄悄的、如花划起——

划进积雷的闷云。

“铮!”

断金裂玉,却是胡琴声!

这胡琴声“铮”的一起,陈三儿只觉一股大力震得自己指甲发麻,手竟跌下,而陶冲之雷棍本已蓄满势,一牵引之下“刮剌剌”直劈下来——将茶馆中几张桌椅尽打作糜粉。

这胡琴一牵之下,竟已将陶冲棍势也牵到一边!

陶冲持棍怒吼:“哪个王八羔子?”

他不是王八羔子。

他是琴师。

大家来茶馆的金瞎子在奏着他的胡琴。惊涛澎湃,十面埋伏;过商转宫,孤鸿拍云;弦弦相震,长风吹海,忽裂帛一声,双弦俱寂,金瞎子住了手,抱着琴,一字字道:“在下姓金。”

他的话说得很慢。很多大人物,很多放个屁都有人恭恭敬敬等着的大人物,说话岂不都很慢?

可他只是个带女儿金小妹在王小二茶馆卖唱的金瞎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没有跟人逃走。他为什么不逃?

“姓金?”陈三儿瞟了金狮子陶冲一眼,“你大爷?”

“你老母的大爷!”陶冲骂道。

金老师傅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候不说话,通常是在等着别人问他一声,好让他说下去。

果然就有人问了:“爹爹,你叹什么气呢?”

“这已经不是江湖。”

“为什么呀?”金小妹接得很好、很准、准得就像一句台词。她的声音泉水一样清,却不亮,浮着厌倦的灰,但神情是冰冷和骄傲的——就好似台上名角冷冷走了一个过场,站定在台口那份骄傲。

琴师已接着她的问话,吟唱般回答:“这里已经没有大侠、没有英雄、没有真正的女人,甚至连真正的魔头都没有了。这几样人都没有的江湖,怎么能叫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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