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张一坚夫妇被第一声炸雷炸醒后便再没睡着。他的女人刘花花每看到外面白光一闪便连忙将头缩进被子里,等到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后再探出个头来。张一坚笑着说:“你又没做亏心事,雷公不会打你,吓得这样子。”

刘花花说:“好响!太吓人了,只怕哪里又出了妖魔鬼怪,雷公在追打。”刚说完,窗外又猛地一闪,照得屋里都亮堂了,她又缩进被子,并将脸搁到男人壮实的胸脯上,听着男人那不紧不慢的心跳,然后又将一条大肥腿抬到他的腹上,并在上面轻轻地滑动。

男人感到一阵燥动,便用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胸乳,笑着说:“是这只老妖精!老骚怪吧!”

女人尖叫一声:“哎哟,你轻点,我又不是栏里的那只猪婆!这么大的力!”同时用手掐了一下他的手。

男人一时性起,将女人掀成平躺状,然后翻身压上去,并说:“要你骚!给你好看。”

女人“哼哼”着,正闭着眼准备享受男人的野蛮。

可是,窗户被拍得山响,并传来“哥,哥”急促的叫声。

张一坚象突然被炸雷吓了一大跳一样,猛地一惊,慌忙大声问:“五指,怎么了?”同时飞快地从女人身上翻下去,从床头摸了一盒火柴,划燃点上了放在床边的一盏煤油灯。

张五指在外颤声道:“哥,嫂,李杏香发作了,去…帮我看看。”

张一坚听闻,立刻跳下床,边穿衣服边说:“这么快就发作了,我们马上就来!”并催促着女人:“快点!”

这时的刘花花有点悻悻的,不快,咕嘟着嘴说:“迟不来,早不来。催魂!”不情愿地慢慢地扯起短裤,然后掀开被子,套上男人丢过来的裤子。

张一坚到窗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支手电,并向里面放上两筒电药。开门,照见五指正浑身湿透颤抖着缩成一团,口中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于是问:“你淋雨过来的,怎么了?”

张五指一手捂着下身说:“跌到坎下去了,我家又没伞。唉哟,裆都撕痛了。”

张一坚听了,叹了一口气,对还在磨磨蹭蹭的女人喊:“快点,挨亲吧。”

刘花花说:“拿伞呢,还淋雨去吗?”从墙角处拿出一把伞来。

张一坚说:“你同五指一起打伞,我去拿顶斗笠。”

五指忙说:“我反正湿了,我走头,你们打伞。”

这时,又有一道闪电闪来,刘花花便将撑开的伞递给男人,然后二只手抱着男人的胳膊,抱得紧紧的,恨不得钻进男人的衣服里躲起来。

4.李杏香在男人出去后,立刻感到无比恐惧,腹下的一阵阵绞痛让她想到了死,她也顾不得老一辈的告戒:在打雷的时候,千万别作声,不然雷公会分不清好人和坏人,而误打。她大声地叫着:“痛!痛!痛死我了!”闪电一闪,白亮亮的光照到她那苍白而扭曲的脸上时,她更加尖声诅咒着:“撮把子长沙方言:骗子张五指,你这个遭雷打的,你为什么要撮我?”这样任雷声再大,她也听不到。也不知喊叫了多久,她累了,也痛麻木了,她只是仰躺着,劈开弓着的双腿,头偏向门口,眼睛盯着门,默念着:砍老壳的怎么还没回?跟着心口一阵紧缩心吊了起来:莫真的碰了雷!

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慌慌的祈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让我的男人赶快回!

幸好!门咣当一声开了,男人回了,哥和嫂也来了,她悬着的心放下去了,好像挣扎在汪洋激流中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木棍,她能稍微喘口气了。

张一坚跟着五指急匆匆地往里面闯,可被刘花花一把拖住,说:“你就站在门外,你弟媳正生孩子呢,你也想去看看?”

张一坚尴尬地在门外站住。刘花花又问:“五指,有热水没?”

五指说:“有一瓶开水,有了没?少了的话我再烧。”

刘花花说:“烧是来不及了吧,一坚回去将那两瓶开水都提过来。”

张一坚答应着准备折回去,五指在房里喊:“哥,带个盆来,刚才我那个盆掉到坎下去了,天亮了再去捡。”

张一坚说:“好!”紧接着又叮嘱女人:“花花,你能接好不?小心一点。”

刘花花轻巧地说:“好歹我也帮你生过三个小孩,只要看见头就往外掏,要是快的话,还不是鸡婆生蛋一样。放心,我在这帮杏香壮壮胆也是好的。”

张一坚亮着手电一路小跑回去了。

张五指看着不叫喊的女人,问:“怎…怎…样了?好…好些了吗…吗?”他浑身颤抖着,上下牙不住地叩动,以至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刘花花问:“你是冷吗?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像从水里爬上来一样的。”

说着端了煤油灯,脱了鞋子小心地上了床,跪坐着到李杏香张开的大腿间,用煤油灯照了照产道口,见还没张开,便将两根手指从产道口探进去,里面温温热热的,她问:“你感觉下来些没?”

李杏香回答:“好像下去了点。”

刘花花说:“你像屙屎尿一样向下用劲,吸满气,再用力。跟我这样。”她很重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憋住,腹部向下用力,也不管杏香是不是能看到。

杏香照做了,她感到体内有水流出来,流到了屁股下。接着听嫂子说:“破羊水了,快了,你顺着子宫的挤力向下用力!”

杏香感到子宫在一张一弛地推挤着胎儿向狭窄的产道前进,她感到一阵阵地痛,于是又叫了起来。

刘花花看着她那张开的鲜红的外阴和白白嫩嫩的大腿竟走了神,她在心里叹息:水灵灵的妹子,嫁了个穷得叮珰响的男人,遭罪!她心里生出许多怜悯来,说:“再加把进,很快就会出来了。”

于是李杏香再用力,刘花花盯着产道口,口里一边喊着:“加油,加油。”她竟像是自己在生小孩一样,腹部也在向下用力。“看见头发了!”她欢呼着。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闪过,照得满屋子都通亮了,接着一个炸雷“噼啪”地就在屋前炸响,震得土砖房子抖动了起来,连窗户都想挣脱土砖的压迫。同时也让产妇大吃一惊而浑身一颤,竟将那要出来而又没出来的婴儿瞬间挤出了体内,降临人世;接生婆刘花花也吓了一跳,正用力的她也是一抖,“呯”地一声,幸好还只是一个屁从肠道里冲了出来,而不是尿失禁,正暗自庆幸时,突然头上“哗”地一响,还来不及向上看,一股冷水从帐顶上倾泻而下,浇洗得她和刚出世的婴儿及产妇裸着的下半身透湿。

于是,“妈呀!”“唉呀!”“哇哇哇哇!”的叫喊哭闹搅成一锅粥。

刚在黑暗处换好衣服的张五指转头一看,发现床上的灯灭了,整个房子都变得漆黑,床上传来恐怖的叫声,好像是从黑暗的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焦急地问;“怎么了?油灯怎么灭了?”

恰在此时张一坚提着开水急匆匆地进了屋,见此情景,用手电向床上照去,发现床上二大一小正乱成一团,帐顶上还有水往下滴,正想问,张花花也回过了神大声叫道:“照照看哪来的这么大的水,差点要把我们三个淹死。”说着也顾不得自己浑身透湿,连忙一把抱起正“苦啊苦啊”地哭叫着的婴儿说:“赶快用热水帮他洗个澡!他刚出世就知道苦啊苦啊!真是个可怜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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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五指伸手去接,嫂子却镇定地吩咐说:“让你哥抱,你去帮你老婆,快点帮她擦干身子,换条干裤子,生孩子本来就是遭罪,却又淋了一身的冷水,恐怕会落得一身病痛呢。”

张一坚先迅速地用盆去灶屋里打来了半盆冷水,再兑入适度的开水,然后接过婴儿放入盆内。并对张花花说:“你先回去换好衣服!这里我们先忙!”

刘花花并不急,她拿过手电先照了照床上,拿出被水冲倒的煤油灯,然后再照帐顶,问张五指:“帐顶上是什么东西?顶都驮压下来了。”

正帮虚弱的刘杏香穿裤子的张五指看了一眼帐顶,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是接漏的锅,锅怎么跌下来了呢?”

于是刘花花扯过一张椅子放在床边,蹬上去,照了照帐顶,只见坐锅的两根方木被撑开了。她说:“肯定是锅里的水满了,那两根方木又没固定,那时那个雷将床架都惊动了,两根方木有一根松动点的话,水就会泼出来。唉!这下好,整个床铺都湿了,看你们睡哪里去。”

张五指说:“我一时忙糊涂了,不记得那锅水了,本来早就要倒掉再接的。”犹豫了一下又说:“垫草和床单,被子都有,只是蚊帐和床板太湿了,她俩娘崽睡在上面不好。”

一旁洗了婴儿的张一坚将婴儿用小棉被包好,一边说:“干脆去我们那边住几天,不只是你这个床,你这个屋不重新盖一下还住得人?”

刘花花说:“也行,让满伢子他们三个人睡,你们就睡那个铺。就走吧,杏香太累了,要去睡了。”

李杏香难为情地说:“又要麻烦哥嫂真是不好意思!”

张一坚说:“一家人讲什么客气!你走得不?不,干脆要五指背着去,又不远。”

这时五指犹犹疑疑地说:“我,我先前摔了一跤,这时候还痛得狠,我…”

刘花花用手电照他的脸时,发现他的脸还是苍白的。

张一坚便将婴儿递给妻子,说:“我来背!”

刘花花在黑暗中怪异地笑了笑,也不接婴儿,撸起两只湿衣袖,拿起枕头上的干毛巾披到宽阔的背上,四平八稳地蹲到床边说:“杏香,上来,我来背。”

见李杏香犹豫着,她催促着说:“嫂子这身子骨背你还是不吃力,你放心上来,不会摔着你。”

娇小的李杏香这才爬到嫂子那坚实的背上。

外面雷已鸣金收兵,于是风走了,雨停了,天即将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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