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四章6.冬菊（1）
“妈妈。”小月芽儿小心翼翼地唤她。布衣衣身子微微一震。“妈妈。”小月芽儿的声音略微大了些，语气也越发坚定。布衣衣直觉鼻头有些酸楚。妈妈。这是一个神圣的名词。七年前。她同它擦身而过。而今天，它又回来了，连同她久违的亲情，一并回来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布衣衣有些哽咽。
“妈妈。”
“乖。”
“妈妈。妈妈。妈妈……”小月芽儿挣开布衣衣的手。快乐地旋转，她的裙摆像一把撑开的花伞，煞是好看。布衣衣扬起嘴角。
妈妈。她多久没叫过了？天上的妈妈，会高兴的吧？她也当妈妈了。妈妈会保佑她的吧？她有家了。她和小月芽儿的家。她有家人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妈妈，我想吃肯德基。”小月芽儿问。布衣衣正想开口说话，一声突兀的男中音在耳畔响起，“肯德基有什么好吃的，叔叔带你去吃Pizza好不好？”卫子鸣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的身旁。最近他总是神出鬼没。仿佛在她的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凡是布衣衣出没的地方，总能不经意就看见卫子鸣的身影。
小月芽儿跑到布衣衣身后，抓住她的衣角，露出半个小脸偷瞄卫子鸣。布衣衣安抚地抚摸她的小脑袋，眼神戒备地瞅着卫子鸣。她的模样，像极了为了保护小鸡而勇敢地与苍鹰对峙的母鸡。如果他们的孩子还在，她也会这样保护他们的孩子吗？“她叫你妈妈？”卫子鸣问。
“对。她是我女儿。”布衣衣回答得铿锵有力，不容置喙。卫子鸣默认地点了点头。他了解她的脾气。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从她坚定的眼神，卫子鸣明了她的决心。
“你几岁了？”卫子鸣温和地看着小月芽儿。小月芽儿瞥了眼布衣衣，又看向卫子鸣，甜甜地说：“六岁。”六岁。如果那孩子能活下来，差不多也这么大吧？会是个男孩儿，还是个女孩儿？
“别害怕。叔叔和你……妈……不……阿姨是朋友。”
“不是阿姨，是妈妈。”小月芽儿嗓子清亮地更正。布衣衣微笑着拍拍她的小脑袋。“跟叔叔说再见，我们回家。”
“不着急。叔叔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布衣衣眉头微蹙。卫子鸣移步到她的身旁，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胁迫。“你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跟我拉拉扯扯吧？”
“你……”
“我只想跟你吃顿饭而已。就这么简单。”绕过布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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