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面（2）

如懿心下也生了一层疑云：“照理说她新得圣宠，应该极力固宠才是，怎么会自己推辞了呢？”

纯嫔摇了摇头：“谁知道呢？我只听说她脸不大好，难不成那天贵妃让双喜下的手太狠，怎么都好几日了还没见好呢？”她想着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算了。三寸人间这件事玫答应自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也没闹出贵妃的事来。左右她没在皇跟前，昨儿咸福宫的又说发了寒证，今儿皇已经传旨了，午膳和晚膳都留在咸福宫陪着她用，又左赏赐右赏赐的，太医一趟趟地往咸福宫跑。”

如懿心皱得跟一团揉碎了的纸似的，只勉强笑道：“皇一向喜欢她，你是知道的。”

纯嫔聊了几句，见扯了“恩宠”这样的话，也是伤感，便嘱咐了几句让如懿好好调养的话，便也走了。惢心端了药进来服侍如懿喝了，又拿清水漱了口，阿箬便端了几颗酸渍梅子过来给如懿润口。

惢心倒了漱口水进来，道：“小主，方才海常在醒了，烧也退了。”

如懿想了想道：“那好。如今叶心一个人伺候着不够，内务府拨过来的人也不敢用，再出一个香云这样的可怎么好？”

惢心含笑道：“小主放心。奴婢已经拨了咱们宫里的春熙过去了，那丫头老老实实的，言语也不多，是潜邸里用老了的人了。”

如懿正要说话，阿箬横了惢心一眼，道：“光惦记着别人那里有什么用呀？小主，叫奴婢说，一个香云出在海常在宫里够让人寒心的了，要是咱们宫里出了这样的奴才，那可倒了八辈子霉了。”

如懿赞许地看了阿箬一眼，吩咐道：“满宫里的宫人，除了你们两个和三宝，其他的人，哪怕是绿痕这样的，都要仔细留意着。香云平时不言不语的，算是个没嘴儿的葫芦了吧，一被人收了去，能张嘴咬自己的主子，还不往死里咬不罢休。”她沉下脸，眼闪过一丝狠意，“这算是前车之鉴，咱们宫里，绝不能出这样的人！”

惢心与阿箬互视一眼，俱是一凛：“奴婢们会仔细防查，断不能这样。”

如懿松了口气，往后殿张望一眼：“我去看看海兰，她精神好些了么？”

惢心忧心忡忡道：“精神是好些了。可人还是那样子，不肯见人，不肯见光。即便是大白天也扯了厚厚的帘子，将自己裹在被窝里一动不肯动。”

如懿理了理鬓发，起身道：“那我更得去看看了。”

后殿里静静的，安神香在青铜鼎炉里一刻不停地焚着，由镂空的盖向外丝丝缕缕地吁着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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