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落眼睁睁地看着他又把那个又土有丑的帽子往头上戴,内心不断地冒泡泡,似有千万匹马在奔腾而过。

莫不是个傻子?空长了副好看的皮囊。

男子戴好帽子之后还对她微微一笑,见她不搭话。

自顾自的继续给花树松土。

香雪落从来还没遇见过这样有趣的人,从来都是拿着丰厚报酬来求她制香的人追逐在她身边。

自然,那些人有的拿香做了好事,而更多的是,拿着香去换取自己的欲望。

“我,我就是想不开呀。所以才来的寺庙呐。”香雪落一改之前的防备,窜到他的面前说到。看着他很认真的在除草,偏头盯着他的脸看,一副“我就是想不开”的样子。

“你若真是想不开的话,我有一个办法。”男子瞄了她一眼说到。

“什么办法!”香雪落眼眸都亮了,赶紧追问道。

“去死。”男子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去死?你是出家人,怎么能让人去死呢。你的良心呢,你修的佛呢?”香雪落闻言,绕着他就是一顿数落。

“所以,你并没有想不开。而我也还活着,自然也没有想不开了。”

香雪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感觉自己被耍了一道。

这时候寺庙的钟声再次敲响,晨练的时辰结束,院外偶有僧人经过。

“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不管你是谁,总之谢谢你了哈。那幅画就先放在你这里,等我有空了再回来拿。”香雪落说完,脚尖一点,施展轻功便飞出了院子。

此间青山绿水,云烟缭绕。层层叠叠的花树连绵起伏,清澈见底的浅滩河水倒映着两旁的风景,显得更加钟灵毓秀。

香雪落掐着时间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日半中天。她只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的易容术快撑不住了。

她急忙跑到河水边上一照,只见下巴两边的人皮面具已经开始枯萎了。

“真是喝酒误事,竟然把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还好那个傻和尚没看出来。”说着急忙从袖子里拿出药水洒在手里,轻轻拍打在脸上。不一会儿就把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她抬头看了看日头,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动,又从衣带里拿出另一张面具带上。

一转眼又变成了一位模样俊俏的年轻公子。

阳光映射在河水里,照在水底的鹅卵石上面,水波一动,荡起瑰丽的涟漪。

只可惜这样的美景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味破坏了,香雪落抬眸,眼里竟是戏谑。

一滴血珠坠落河面之后,立即晕染开去,仿佛天然的云霞落入水中。

香雪落无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自顾自的从水底拾起几颗好看的鹅卵石,拉起衣袖将上面的水擦干净,开口道:“可是我制作的弑魂香阁下不满意?”

那人将剑往她的脖子上逼近了几分,怨愤地说道:“你骗我!”

香雪落闻言,站起来,悠闲地转过身来,笑意阑珊地望着他。

只见来人是昨夜的黑衣人,此刻全身上下布满了多出刀伤。而他自己则是脸色铁青,嘴唇发白。眼里竟是怨毒。

“我骗你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骗你。”香雪落不惧他的杀意,看向他的目光有几分同情。

“你还狡辩!我请你制弑魂香,以报杀妻之仇。你可是答应了的。为何程浩会死而复生,带人屠了我全村的人!你说!”此刻,他内心压着一头魔兽,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吞噬。

“我给你的确实是弑魂香!只不过,你别忘了你还让我制了解药。”香雪落闻言,漠然地看着他,这样的结果她已经预料过。

“什么!”陆子凡浑身一抖,解药他只给过一个人,与他合作的萧风。

“不可能的!我们是合作关系,我帮他劫出丞相府千金,助他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他负责将那幅画透露给陈浩,以报我杀妻之仇!他不会言而无信的。”陆子凡说着,全身却抑制不住地颤抖。

香落雪看他一眼,拈开他的剑,半是嘲讽半是怜悯地说道:“合作?他即能与你合作,就不能与他人合作了吗?”

“你觉得,以你们这种手段谋取的官职安全吗?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丞相可会容他。”

“可我不会说出去的!”陆子凡极力不愿意去相信。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会说出去,他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出去,万一呢。”香雪落一字一句,将里面的心机赤裸裸地抛开在他面前。

“更何况,你可知那程浩是什么样的人,虽然他表面看似地痞流氓,可实际上,却是尚书大人安插在江湖中的线人。萧风要入朝为官,必然要靠他的帮助。”

香雪落的话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耳边,可他却觉得那话里的份量又如泰山压顶,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提防我,难道就不提防他吗!若是陈浩去告发――”

“他没有那个机会了,萧风也到我这里制了一枚弑魂香的解药,只不过那里面并不是完全的解药。但能让他多活六个时辰。”

陆子凡闻言,只觉得触目惊心,他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萧风有如此的心机。

他这是借刀杀人,真正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先与自己合作,得到丞相府千金的青睐,再用含有弑魂香的解药救了陈浩,这样一来他就会愤起杀心,能够杀了自己最好,这样陈浩也活不过六个时辰,如果杀不了,那么六个时辰之后程浩毒发身亡,所有的罪责都会引到自己身上,首先尚书府就不会放过自己。

这两种结果,不管哪一种,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唯一的赢家就只有萧风一人而已。

将事情理清楚之后,陆子凡仰天长啸,身心俱伤,他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报了杀妻之仇,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害的全村的人为他陪葬。

“啊!”他体内所有的内力突然爆发出来,炸得河水冲天而起。

他眼里一片死寂,心一横,挥剑刺向自己的脖子。

香雪落目光如炬,弹指将他的剑打落。

自刎不成,他挥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在拍上脑门之际被香雪落挡了下来。

而他因为身受重伤,加上心神受损,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他清醒的信念,两眼一翻,直直栽进了水里。

看着这么一大只晕倒在水里,香雪落头皮有些发麻。

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权衡之下,她一脸嫌弃地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扶着离开了此处。

江湖中从来没有太平事,如果谁说江湖一派盛世繁华,他不是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就是混入江湖的伪君子。

人世间的恩怨情仇怎会如砍木头那么简单,一刀砍,一斧切就完事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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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于制香人的横空出世虽抱有疑惑,却耐不住自己的贪欲念作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拿来珍贵的东西去换来那天下人士为之动容的香。

京城茶楼里的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近来江湖武林的趣事,不时地博得众彩。

一瘦高个的花白胡子老头,悠哉悠哉地坐在高处,手里拿个木棒,一只碗,袖子一撸就开始讲了:

“话说自从这江湖中的制香人现世以后啊,去找他制香的人那是多了去了,这制香人呢说来也奇怪,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能找到他留下的记号,他就答应制香。不过――”

老头说完一段停下来环顾四周,见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才又满意地接着说下去:

“不过,这制香的条件嘛,没有明文规定,他主要看上了顾客的某样东西,拿来换便是了。”

“老头儿,这制香人是男是女啊?我可听说之前的制香人是个男的,而且不轻易为别人制香的。”席间有人不禁发问。

“嘿,这位朋友问得好!”老头两眼放光,敲了敲桌上的啰,“来来来,大伙加一文钱,老头子我继续说――”

许多人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往桌子上投去一文钱。

老头一看,笑得脸上的菊花纹都皱成了一团。

“我说你们是不是傻,那制香人当然是男的了,前段时间他还让求香的人拿春宫图去做交易呢。”

老头说完,众人都哄堂大笑。

“哎,你们说这高人是不是都有怪癖呀,要什么不好,偏要这图。”

“就是,之前那个制香人听说是个百岁老人驻颜有术,样貌停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了,这个制香人不会也是和百岁老人吧!”

“对对对,我们可都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个制香人呀,他原来是白家的人,就因为不给别人制香,最后惨遭灭门呐!”说话的人说完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这事我听说过,当年那个制香人叫白仑,后来自刎在家门口呢。”不时又有人插了一嘴。

“你们说,会不会是他徒弟?”

“我觉得不大可能,要是他徒弟,当时肯定出来报仇了,我觉得吧,应该是师门。你们看啊,之前白仑就是因为不给人制香才酿成的悲剧,这个制香人却有求必应,应该是怕悲剧重演!”说话的人语音一落,就觉得自己真实天才,不当捕快都太可惜了,自个儿在那洋洋得意。

“说的也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开始胡天海地地聊了起来,说书的老头却开始在一边打起盹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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