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错在哪里

大火终于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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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往日那鲜活的村落，却没有了一丝生机。

到处都是一片灰色和血色，冷清清的，是极致的颓和丧，几乎能把人逼疯。

一个村落，上千户村民，他们全都参与了火烧小女巫的行为，并且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们的血染了一地，随着风沙流进了沫水河畔。

那条清澈明溪的河流，再也不复当初的清明，而是承受了一族人鲜血的血河。

血色的河水，顺着河边的地形，流向了没有终点的边际。

鲜血的味道，笼罩在整个白巫流域的上方，久久不散。

这些血腥的情景，无一不预示着当初的那个预言。

金发女巫，血色星域，地狱之火，万箭穿心，沫水红河，无上边际。

…

废墟之中，浮湮族长艰难的爬了出来，他灰头土脸的，身上全是烟灰。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他看到周围的残骸，几乎能堆成江的血河，一幅幅惨烈的景象在他眼底划过，心第一次默了半晌。

喉咙里像憋了什么，有些哽不过来，眼眶也有些发酸。

他是白巫流域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人。

所以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宿命吗？

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猛地跪在了地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他愧对先祖，没有担负起守护白巫流域的重任。

是他害死了所有的族人。

他不应该顾忌与曳熠之间的情谊，而对那个女孩产生怜悯之心。

他应该在曳熠把族长之位传给他时，就把金发女巫扼杀在摇篮之中！

是他错了，错了……！

他弯下身子，重重的把头磕在了地上。

很疼，有鲜血溢出，却不及他的心里百倍之痛。

“你们还没意识到真正的错误吗？”

一道粗厉沉稳的嗓音突然从头顶上方传来。

浮湮族长瞬间抬起了头，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一袭红衫，手持绿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浮湮族长有些惊讶，因为过于悲痛，他的声音十分沙哑：“鬼婆婆。”

白巫流域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也几乎没人见过她。

但是他却是知道的，她是住在璃溯山涧的饲鸟人。

每年的及笄血都是他亲手交到这个人的手上。

白巫一族会在女子十五岁的及笄礼采集他们的血夜，送到璃溯山涧，交给鬼婆婆，由她喂养那些河中的丹鸟。

被灌输了气味和使命，丹鸟第二天便会去寻那位赐了它们血液的女孩，带着她们，飞到无妄山山顶。

因为预言，浮湮族长并没有把小女巫的血交给鬼婆婆。

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饲鸟人，但白巫流域的每一任族长对她都十分恭敬。

鬼婆婆来历神秘，没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从哪来，只知道，她似乎和阴界有什么联系。

她的手上，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代历任族长，拥有着匪夷所思的强大力量。

浮湮族长想起鬼婆婆刚刚说的话。

还没意识到真正的错误？

什么才是真正的错误？

“鬼婆婆，您是否有能力挽回现在的局面，如果能的话，希望您可以伸出援助之手，我愿为你当牛做马，生生世世为奴为仆，侍奉在您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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