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春节，帝京风霜略显萧瑟，小年未过，这街上的人却是一天比一天渐少了起来，越是临近春节，人其实内心越是有着某种焦虑，归家的人面临着亲戚们如讨债一般的催婚压力，都说一线城市容不下肉体，二线城市留不住灵魂。
大约在帝京讨生活的人多半都会有这等感触的吧。
这一年的小年，下起了雪。
对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不着家状态的卓不凡来说，小年其实过于不过对他的感触都不太大。
他曾常感慨，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高速运转着的机器，每个人都是这个机器上的零部件。但任何机器都不缺少零件，一个零件损坏了，后面有上百号零件排着队在等着你被淘汰更换，所以任何人在这座城市都不敢太过怠惰懒散，大家都在拼了命的不被淘汰。
卓不凡是喜欢帝京的，最起码这座城市给与了他足够的地位以及别人恐惧他的目光，尽管他用的手段并不见得光。
华灯初上的海淀万柳书院，十几万一平方米的地方，注定不是寻常零件能够买得起的。曾几何时，卓不凡也梦想过入住进这里。只是当初的热血，现在看来多少有些年少轻狂。
坐在车里，外面朔风萧瑟，他这时才感慨，这世界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他的车是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旧款雅阁，万柳书院的出入证是他花了不少钱从一个熟人那里买来的，这才能够把车偷摸的开进来。实际上，开进来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出入万柳书院的车，宝马奔驰都算是入门级别的，他这两雅阁不能说不起眼，只能说，太显眼了。
放眼整个万柳书院，鲜有日系车能够出入这里。
手里拿着KFC的咖啡喝了几口，早就冷却了的凉咖啡要多难喝就有多难喝，可他不在乎，仍旧小心翼翼的蹲守在小区的黑暗角落里。车窗上糊了一层隔热层，按理说这寒冬腊月的的确用不着隔热层，他这么做，无外乎一个理由，从车外往里看，看不清里面到底做人没做人，黑漆漆的隔热层，能够很好地阻挡车内的一切灯光，包括他抽烟时的打火机，以及相机上的指示灯。
偷拍是讲究技巧的，跟踪的手段更是要层出不穷，跟得太紧容易被机敏的人发现，更得太远则容易跟丢。
比如秋小姐，她就是一个很机敏的人，跟了许多天，她曾发现了卓不凡的痕迹，便几次都几乎甩掉了卓不凡，被迫也让卓不凡更换了好几辆车用来跟踪。
离开白石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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