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刘府张灯结彩，刘漠沙的新婚大礼正在举行。

刘漠沙新郎打扮，站在府门前。白灿上来报告：“少爷，我请了两班耍歌舞的，您看，他们来了——”

说着，从刘府大门的两侧，分别跑过来两队彝族人的歌舞队，在芦笙、铛鼓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刘漠沙脸上毫无笑意，问：“老爷怎么样了？”白灿说：“老爷还在哮喘！”刘漠沙问：“能不能挺到这喜事办完？”还没临到白灿回话，一个家丁跑过来：“少爷，少爷，老爷怕是要不行了！”刘漠沙和白灿急忙向府内跑去。

刘洪武躺在堂屋的木榻上，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见刘漠沙急急地进来。他声音微弱又断断续续地：“快，快……拜堂……拜……堂……”

刘漠沙一下子跪倒榻前：“爹！”刘洪武突然睁开眼睛，喘得也轻了，嘶哑着喉咙说：“漠沙，爹知道，给你安排的这门亲你不满意，可是你要想着，女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的产业！那产业，在你爷爷手里萌兴；在我手上创下了盘子；在你手里，你可不要给我败了！古人讲我们汉家人，富不过三代，但一切概有例外。所以对这门亲事，你纵使千万个不满意，也要善待新娘子，保住我家的烟火要紧……”刘漠沙也没有什么可怨的了，他说：“爹，我记住了！”

刘洪武又说：“你头脑在爹之上，爹已经晓得大概。爹只担心你遇事不能释怀，凡事吃不得亏，只想着报复。天下之大，还是要以德取胜。做生意，和气生财，一切但求和谐……”

家丁进来禀报：“少爷，新娘花轿到了！”

刘漠沙泪流满脸地吩咐家丁：“快扶我爹起来！”他给刘洪武磕了个头：“爹，您可否等着我，看着我把您挣的家业发扬光大?”

天下一碗二十二刘洪武无力地挥挥手，催促道：“快，快，拜堂……”忽然又比划着胸口说：“等等，本，本……”

刘漠沙从刘洪武胸前摸出本，揣进自己的衣襟，离开他赶紧到前厅去拜堂。

刘洪武眼睛都翻白了还硬撑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厅终于传出大支客的声音：

“一块檀香木，雕刻御马鞍，吉日良辰已到，请出新人拜堂：一拜天地天地宽；二拜高堂得平安；三拜夫妻对头拜；搀入洞房结良缘……”

刘洪武听到“二拜高堂”时，长出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蹬了腿。

按着当地的规矩，红白喜事赶到一天，先办白事。刘漠沙已经拜了天地入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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