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文在意识到自己跑题后，赶紧干咳两声，将谈话的节奏打断，然后顺势转换了话题：“恩…这个…我感觉…似乎…”
“你吞吞吐吐做什么？”慕秋虹顿时感觉眼前的人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臭小子。臭小子在她印象中，就是夸夸其谈，没皮没脸的代名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羞涩”了？
“那我就直说了啊。”李焕文见对方的注意力已经成功从“人生原味”那种哲学性质的命题那边转移了过来，便一改吞吞吐吐的语气，直截了当问道：“你认识张好古张教授？”
“张好古？你问这个干嘛？”慕秋虹如星般的双眸疑惑地凝视着李焕文，难道这家伙还对书法有研究？不可能啊，从哪能看出他身上有半点文化人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眼前的这个臭小子。在见到他的第一面，自己曾自认为看透了他，一个厚脸皮的小人物，带点升斗小民惯有的市侩气，但心地却谈不上坏。就是一个靠天吃饭，混天过日的无聊分子，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但这番由咖啡引起的关于人生的探讨，却不由得使人佩服起这个看起来不学无术的臭小子，语气虽是通俗，但却句句说在点子上，用字字珠玑来形容，恐怕亦不为过。正是他的这番言论，才让自己想通了很多以前一直困惑着的问题，将自己从痛苦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而现在，这个臭小子居然打听起张好古。张教授虽然在业界鼎鼎有名，但也仅限于这个圈子内，而当今的社会，懂书法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自己那个留学归来，自称学富五车的哥哥，连毛笔都不会握。想不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还隐藏有这一手？
慕秋虹越想越觉得李焕文是个谜，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李焕文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妖媚的美女正在“研究”自己，否则他一定会慨叹：将简单问题复杂化，真是聪明人的专利。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我会不好意思的。”李焕文大言不惭地说道：“其实我约你出来，是有个事想请求你。”
慕秋虹狠狠瞪了李焕文一眼，没好气地问道：“李先生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还会请求我这种小人物啊？”
李焕文瞬间绷着脸，一本正经说道：“慕小姐，请你不要昧着良心说话！你怎么会是小人物呢？还有，我有本事这话，虽然我知道你是发自真心的，但还是不要当众说出来为好，低调，保持低调，这一贯是我的作风。”
慕秋虹手里一哆嗦，差点弄翻咖啡杯。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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