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叫不飞则已,一飞冲天,正是仓颉;有一句话,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是鸿钧。[173]

自盘古开天定阴阳二气,清者为天,浊者为地。而之后三千六百万年,洪荒由先天转后天,妖族做大,立天庭已御天时;巫族设地府(此地府非彼地府)已掌地气,天道分清浊而无善恶,是故阴阳平衡,清浊和煦,虽然杀戮不断,但洪荒却享受了三千六百万年的相对平和,而如今,却因为仓颉一副字,而令圣人出,圣人一出,天道必然失衡,因果交错,却终究引发无量劫难,这,却是后话了。

虽然世间有明察洞烛者,但面对圣人威压天地一般的气势,又能有几人能够免俗,一时间天地之间,热闹起来,很多原本自以为高手,横行天地肆无忌惮,譬如东皇太一之流,惊讶的发现这洪荒大千世界,居然有如此众多的大罗金仙,更有那修成至人境界,突然蹦出来与妖族圣女女娲一样境界的超级高手,失落之余,自然更对鸿钧心生向往。

紫霄宫,坐于九天之上,混沌之中,在那沧、澜二星之间,有一道门户,号称道门,有一入此门,皆为道者之意,而此时,门前已经聚集了无数修士,有那至人境界的三清至人、女娲娘娘,有那头顶花开千万朵的接引道人,更有无数天榜妖人、地榜大巫,全都翘首企盼,修为不够者,兴奋溢于言表,或与朋友高声畅谈、或神情激动,即便是之前号称洪荒第一人的女娲娘娘,亦是双目灵光闪动,却只有三清中的太清至人与那接引道人,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竟就地打坐,似神游于外,不在此地了。

这就是仓颉踏上九霄紫云时看到的众人的场景,一路从洪荒地上扶摇直上九重天,让仓颉大敢吃不消,他本是**凡胎,虽然吃了不少奇丹妙药,但与洪荒诞生遍开始修行的尊者相比,自然是皓月之与烛光,圣人之与蝼蚁了。

也许是以往开了灵智,但迫于形体,一直被封印在玉石之中,刚刚被点化成人形的皓日皓月,格外兴奋,不住的四处打量,幸好还记得这几年与仓颉相处的好处,所以也曾经在路上许下诺言,为仓颉多说几句好话,若蒙的老爷收留,那之后必定能脱离凡道,坐地飞升。

只是眼前少说有千百修士,让皓日头脑发蒙,那道门近在咫尺,可是自己三人,却是怎么也过不去,前面均是有**力者,在这紫霄宫前,自然不敢闹事,但个个都如同铁树一样,站在那里,彼此之间还在抢夺佳位,那里容得下两个刚开了灵智的小童,加上一个沾染了无数俗气的**凡胎插足!

只有那后面,有两位道士,好奇的看了三人一眼,仓颉双眼微眯,隐隐间第二层瞳孔已经张开,默默的打量着,这两个不争不抢的道人。

第二层眼,这是仓颉与生俱来的神通,若说这眼睛有什么妙处,却是仁者见仁。仓颉并无修行基础,也不曾接触这些,自是不懂。这双眼,有个名讳,唤作洞心眼,此眼一扫,任何微小的动作、细节,都会被收集起来,加以分析,洞心眼下,最是难掩藏心思,即便是刚得道的圣人,无法完全收拢自己的心思,也必定被心眼看穿。

为首的道士,剑眉入鬓,嘴角冷凛,双手背负,身如明清,正是一副仙风道骨,卓尔不群。只是那右手拇指颤动,却显示出他心中动荡,却依旧摆着一副逍遥面孔,站立于后方,可见心机之深沉,当是世间少有。

后面的道士,道袍均与前人类似,头上却散乱发髻,面色含笑对仓颉点了点头,却是大大方方,不惧不畏、不喜不悲,让仓颉大为惊讶,心中也认为这必定是一位得道的仙人。

正在仓颉微微凝视之时,那道门之中,骤然放出亿万道豪光,转瞬之后,门后层层紫云,如冰雪融化一般,都化却两旁,露出那紫霄宫殿,众人一见,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那殿门左侧,有先天孕育灵根,上面结了十二朵青莲,右侧石阶,却飘着五色先天旗,门框上爬着一缕青丝,坠着一紫一清两个葫芦,晃动之间,众人都觉得心神不稳,知是了不得的法宝,都面露贪色。

却在这时,那凝坐在最前方,一直岿然不动的太清道德至人,与那接引道人,双双起身,相互看了一眼,同时道:“原是同道中人。”

这句话说过,二人却一闪身,移到了左右两侧,太上尊者在右、那接引道人在左,众人一愣,后方玉清原始尊者面色一喜,刚要抢身上前,却被身后的上清灵宝天尊拽到了一旁,女娲心有所感,也要闪开,却惊讶的看见从紫霄宫内,飞出一道红光,正中此时站在最中的女娲娘娘,女娲呀的一声,被砸的向后就倒,她乃大道至人,法力已经是通天彻底,却也防备不住,只能化了那人首蛇身,将站在中间的人全都撞了出去,说也奇怪,所有碰到红光的人,都被撞倒两旁,却只被撞了个踉跄,不曾有半点伤痕。

太昊眯着眼睛,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吃惊,那不是绣球吗,想当初,当初听说女娲拿绣球砸人,感觉特别好笑,不想今天居然看到女娲被绣球砸飞,难道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那红光果然化成了一绣球,红丝编制,球上叮当的系了三百六十五道无情扣,绳头又挂了四十九个紫金琉璃穗,霞光仪宝,妙用非常。那绣球蹦了两蹦,碰谁砸谁,最后终于蹦到仓颉身前。

仓颉一把将绣球抓在手里,仔细看了两眼,只觉得绣球上的红线,缠绕的如同乱麻,心眼之下,也辩不清楚,第一感觉不爽,随手就扔给了狼狈不堪的女娲至人娘娘,女娲接在手里,才发现绣球早已经没了刚才的脾气,心中甚是欢喜,知道是一件法宝,冲仓颉点了点头,现在,却不是说话的时候。

而刚刚在仓颉身边,为首的道人,却趁着绣球入手,所有人都注意绣球之际,用了个缩地成寸的法诀,想要抢上前去,只是路上都是有大修为的人,那东皇太一,大吼一声,头上东皇钟叮当作响,又有鲲鹏,尖叫一声,手掌化作小山大小,当头就砸,那道人吼叫一声,脚下现了三尺三寸长的戒尺,头顶放出一亩庆云,云中现须弥菩提无数,宝光升华,闪耀之间,硬生生的穿透了鲲鹏手掌,又闪开了东皇钟,站立在接引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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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仓颉与道门之前,在无任何阻碍。

那道门,却突然化成紫气氤氲,弥漫于四周,众人都无异样,只有那几位至人眉头微皱,心知刚刚有人用大神通颠覆了空间,只是道行不够,也仅仅有所察觉,却不能分辨明细。

九霄紫云天之上,没有参照物,所以即便是苍颉的心眼,也没有发觉。

又有那悠悠声音,穿天穿地,磅礴而来。

“有大功德者,当得入道门。”

太清道德至人,手扶三捋长髯,苍笑一声:“吾曾开天,有大功德。”说罢,当先走下了紫云,进到紫霄宫门前,那玉清原始尊者与上清灵宝天尊,均哈哈一笑,随着坐在太上道德至人身后。

开天功德,却是无人能比。

随后,至人女娲娘娘也收了法身,化成一女道人,左手捧了绣球,妙语生花指着天帝帝俊与那仓颉道:“万生万灭,我当有大功德。”

说罢,果然头顶现冲天玄黄之气,冲的众人凛然后退。

功德显化,却是比三清的无为,少了几分境界。

见女娲坐在三清之后,一众仙魔妖怪都要上前,却见那接引身后的道人哈哈一笑,随手从头顶的庆云中抽出一根树枝,那树枝,寒光凛凛如冷翡翠,就地一划,三分翡翠玉气,将众人挡在身后,惹得众人大怒,更有那东皇太一怒道:“准提,这厮不要皮面。”

他却是准提道人了。

接引道人终于起身,边走边做歌道:“设我得佛,国中天人,不识宿命,下至不知百千亿那由他诸劫事者,不取正觉。”

“设我得佛,国中菩萨,随意欲见十方无量严净佛土,应时如愿,於宝树中,皆悉照见,犹如明镜,睹其面像,若不尔者,不取正觉。”

……

走四十九步,接引道人连发四十九大愿,每一愿,皆有玄黄功德之气降下,连下四十九道功德,接引道人似是横跨万里紫云,出现在宫门左侧,正对着太上道德至人的位置坐下,那太上道德至人微微笑道:“接引道友有大毅力,发此宏愿,当成至人,却为何不发了最后一道,或许立地成圣,也未可知。”

接引双手合十,慈悲道:“我修佛心,当留一线生机于世,凡事不可做尽,此愿不成,不成正觉。”

那上清灵宝天尊冷哼一声,面带讥诮之色,“怕是道友不能把握那一线成圣之机了。”

接引道人仿若没有听见一般,却转过头去,看着那十二品莲花,微微一笑,捏了个莲花含笑指,遂道:“吾入道门,当身不染六尘,心不离六道。”这话说完,却伸手一指,那门前的十二品莲花,自动脱落,围绕在接引道人身边化作一个蒲团,接引道人又是微微一笑,静坐思量。

三清面色微变,有那玉清原始尊者,施了一礼,对紫霄宫道:“老师,接引可谓道?”

那紫霄宫内,果然化出三朵紫云,中间正坐着一道人,状若虚镜,身如不周,看了接引一眼,开口道:“众生清苦,佛本是道。”

接引道人大笑,毫无至人之姿,拍着胸脯,裸露出双脚,腆着肚子,挽起袖子,向鸿钧施了佛礼,口中还道:“这正是佛本是道。”

太上道德至人也躬身一礼,却转身又对那五色先天旗施了一礼道:“开天至人,当不在天地间,身处五行外。”

此言一出,那五色旗,居然腾空而起,太上道德至人随手一指,那离地焰光旗,化作风火蒲团,飞到至人脚下;戊己杏黄旗,飞到玉清原始尊者脚下,化作金光蒲团;玄元控水旗,化作寒冰蒲团,立于上清灵宝天尊脚下。还有那素色云界旗,与青莲宝色旗,与空中腾飞半晌,却化作两道流光,投向洪荒大陆去了。

至人女娲娘娘,眉头微皱,却将自己的山河社稷图,铺在脚下,也做不染红尘之状。她却是排在最后,只剩下紫青葫芦,却在鸿钧身后,无缘得宝。

仓颉心眼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更看清那素色云界旗,与青莲宝色旗,一投在一重天庭之地,一投在昆仑山前,却是两方先天旗破开九重天的瞬间,就被心眼看了个清清楚楚。

鸿钧见状,开口道:“皓日皓月,且前来。”手一指身旁的两团紫云,皓日皓月终于等到了自己登台的机会,一二个童子笑嘻嘻的推开众人,走上前去。

仓颉冷眼旁观,见那准提道人面色如常,手指却颤动的更加厉害,心中也是好奇,看他到底如何进去。

那准提当真了得,眉头一皱,心里算计了无数次。他当然清楚,刚刚趁着绣球砸人之际,抢了位子,已是勉强,只仗着自己对天道四方的一点领悟,避开了大多数攻击,如今这双童子若是进去,定然已成定局,自己失了这次成圣的机缘,不知道要沦落到几千几百亿年之后了。

既然刚刚已经做了,鸿钧亦没有阻止,可见取巧之法,也在天道认可之内,何不如此这般。

想到这里,准提面露悲色,披头散发,哭嚎起来,引得众人都翻白眼,心中鄙夷万分。

“吾千山万水,求道之心古今未有,如今大道在前不闻,岂非万千修行一场空,竹篮打水做枉工。枉我山下亿万生灵,不得修行,不免魂飞散魄,可怜可怜。”

却说一双童子,见准提大哭,童性不小,慢走了几分,准提见鸿钧毫无反应,那接引道人却身子微动,心中一喜,突然停止哭嚎,转身一拜,遂转开菩提树枝,抽出戒尺,喝道:“花开见性,我是菩提。”

说罢,居然从庆云中走出一位老者,手中擎着三尺三寸长戒尺,对准提拜道:“道友。”

又见那准提,脚踏莲花,向东南西北各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作狮子吼,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庆云又是金光万道,从上走出一位佛祖,头顶无上功德金轮,生来三目十八臂,那臂上,法杖、莲花杵、智慧剑,不足而一,正是准提佛母。

仓颉面露惊讶之色,心眼之下,一切通透,那准提凭大毅力,居然在关键时刻,斩下了菩提化身,只是即便如此,他依旧无缘大道,但之前他画地为牢,帮了无莲台护身的接引道人,接引道人在准提战菩提化身之时,口中念念有词,仓颉即便听不到,也猜的到,肯定是将那五十最后一愿,传给了准提,使得准提终于彻悟了力量与自身的区别,从而斩出了这具**玄功化身。

一时间斩了两大化身,准提法力通玄,抢在童子前面,跨了一步,进了紫霄宫。

上清原始尊者鄙夷道:“道友佛道同流,是佛是道?”

准提道人面上含笑,道:“亦佛亦道,非佛非道。”也化了个菩提蒲团,端坐在上。

鸿钧见诸事已了,座位已定,才起身,摘了门梁上的葫芦,又说:“入我门下,当有成圣之机。天道之下,圣人有八,他人亦有一线圣机。”

说罢,随手一指,仓颉只感觉一阵恍惚,清醒时,已经站在紫霄宫内,心眼也不知为何,疲然合落。

圣人手段,岂是非凡。

“吾成圣,与道友有大因果,你当为我关门弟子,传我道法。”

众人哗然,但均不敢多言,只有那大巫祝融,性情暴虐,想也不想,开口骂道:“你这无理的老道,盘古开天,清者为道,浊者为巫。为何三清皆能入圣门,却无大巫,岂非妄言。”

又骂道:“这也罢了,为何这凡夫俗子,**凡胎之人,也能入圣门,岂不是说我大巫比不得俗人,今日不给解释,待我去将人族屠尽杀绝,看他无种族气运,如何当得圣人门下。”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更有大巫后土、句芒,想掩住祝融的嘴,却也晚了。

女娲娘娘闻听此言,大怒道:“你敢。”

仓颉本站在当中,闻听祝融之言,心中不悦,却不想因为自己,为人族带来灭族之威,所以转过身,抬手阻止了暴怒的女娲娘娘,“娘娘且息怒,听我一言。”

女娲娘娘见是仓颉,之前承情得了绣球,自然不好说话,在说仓颉本是人族,自然维护人族血统,与她更是同气连枝。

仓颉的心眼关闭,只能用肉眼仔细的观察着祝融,但见他虽化作人形,但依旧皮肤如火,头上挽了发簪,却也是艳红之色,心中也不禁赞叹,果然是火之大巫,当有大巫风采。

他本就喜欢这种直爽性子的人,也就不希望祝融惹祸上身,所以斟酌片刻,开口说道:“大巫此言差矣。盘古开天,得洪荒万物生灵,我虽**凡胎,不曾修仙,不曾炼道,也知因果之力,非比寻常。开天之时,清者为天,浊者为地。三清为清者,却非天;大巫为浊者,却非地,是故不曾有圣人平衡之说。”

此话一出,有人点头,却也有人摇头,那玄冥冷言道:“妖族掌天、巫族掌地,乃洪荒共识,巫族当然是地。”

仓颉大笑,“你既说妖掌天、巫掌地,妖族无圣人门下,巫族又怎能有。”

帝江怒道:“女娲岂不是妖族圣女?”

仓颉又笑道:“娘娘搓土成人,已是人族‘至上天德显慧至人娘娘’,并非妖族,不能算数。”

那东皇太一刚要说话,却被帝俊拽住,东皇恍然大悟,瞥了仓颉一眼,心中暗暗算计,以后定不与此子罢休,当面挑拨女娲娘娘与妖族的关系,自己却不能反驳,否则定然为巫族说话,巫妖不合,已成定局,若巫族有圣人们下,妖族岂非要吃亏。

帝江语塞,还待说话,仓颉又说:“何况,巫族非地,也非妄言,我曾闻西牛贺洲五庄观,有地仙镇元子,手掌地书,大地之上,一切尽在掌中,天书不出,地书岂非无敌,怎有你巫族掌地之说?”

那原本曾与准提站在一起的道人,闻听此言,苦笑一声:“道兄何必扯上我。”

这时,众人才将目光转向镇元子,眼中现惊讶之色,镇元子为人低调,身怀地书,却不曾施展过地书的神通,是以众人几乎不知。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皆有一线生机,你等不必争吵,仓颉,你有何意?”

仓颉转过身,心中暗想,他自知鸿钧所言,圣人有八,如今已去其七,将来鸿钧以身合天道,自然有二圣位,可众人皆不知,定然为剩下的圣位大打出手,我若接下,却是站在风口浪尖,想那红云老道,乃是混沌中一点精气,也无法保住圣位,我自然更是不堪。

想到这里,仓颉头脑清明,眼神澄澈,竟似大彻大悟之状,看的左侧接引道人赞叹不已,心中直道此子与佛有缘。

“我来问你,如今人族艰辛,炎帝励精图治,我为人子,不去报效,忠乎?”

仓颉也是率性而为之人,此时心明清澈,面对鸿钧,更无所畏惧,转身问玉清原始尊者道。

玉清原始尊者想也不想,顺口答道:“不忠。”

又向至人女娲娘娘问道:“为求大道,舍弃娘亲,更与娘娘同门相称,舍本忘祖,孝乎?”

女娲娘娘本为刚刚仓颉挑拨之言不喜,如今自然道:“不孝。”说完之后,又觉得仓颉此人有至人之孝,刚刚之言,必定发自内心,倒也不好发作,却也渐渐的释怀,从而少了几场因果。

又向接引道人问道:“我发大愿,愿救万民于水火,如今弃之不顾,仁乎?”

接引道人闻听此言,心中更是赞叹此子有佛性,居然也晓得大愿之道,他却也不愿仓颉拜入鸿钧门下,想来日度仓颉入佛门,所以道:“不仁。”

又向玉清灵宝天尊问道:“我资质浅薄,如入圣门,定愧对恩师,不能成就正果,却又会生出改投他教之心,义乎?”

这一问却有一丝牵强,只是仓颉心中盘算片刻,拿捏这位日后的通天教主的本性,日后阐教门规甚少,却有一条不能叛教,可见他门户之见甚深。

果然,玉清灵宝天尊言道:“不义。”

仓颉转过身,直面鸿钧,坦言道:“入你门下,我既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可当大道否?”

鸿钧微微一怔,却也是惊讶了片刻,也是他刚刚成圣,加之天机紊乱,居然情绪波动了一丝,只是仍道:“入我门下,当得三千证道法门,况大道无常,不以忠论忠、不以孝论孝、不以仁论仁、不以义论义,是故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亦是忠孝仁义,自然可当大道。”

又道:“天道无忠孝仁义,只有清浊阴阳之分。”

仓颉大笑,指着鸿钧骂道:“汝非天道,安知天道不分忠孝仁义乎。”

鸿钧无言,呆坐半晌,突然坐下现氤氲紫雾,那九天之上,紫霄宫外,万分紫云,全被定住,转瞬间演化成生灵万象,一时间紫霄宫内,一片生机盎然。

众人皆惊,却知是鸿钧法力大进之相。

鸿钧半晌才道:“圣人却非天道,小友,你我无师徒之缘,却有道友之份。你与圣人,本无因果,却与天道有因果。”

这话别人却是听不懂了,原来,刚刚仓颉一句话,却是道出了鸿钧以后要走的路,圣人不是止境,而在天道之间,所以如今的鸿钧,因仓颉几句话,大彻大悟,如今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天道,却与仓颉扯上了因果。

仓颉略略思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去,拿下鸿钧手中的紫青葫芦,晃了两晃,随手将紫色的葫芦扔给了太清道德至人,自己将青色的葫芦绑在腰间,才发觉自己居然只穿了一件皮裤衩站在紫霄宫内大放厥词,面色微红,还念念有词说:“都是皮相,都是皮相。”

鸿钧哈哈大笑,随手一指,一道青光化作一件平常衣服,穿在仓颉身上,随后取了童子手中的丝绢,又一指,挂在紫霄宫门前的左右梁祝之上,正是苍颉所书“盘古斯文地,开天圣人门”十字。

鸿钧又道:“我与你本无因果,只因天道无常,如今拿了你两方玉石,却不好了结,吾有一言,若天道有常,则还吾守门童子。”

仓颉以为鸿钧想要在合道之后将皓日皓月两个童子还给自己,所以说了句应当,却不知道,鸿钧一句话,且牵扯出仓颉不知亿万年的气运了。

“今圣位已定,诸人切勿争执吵闹,我当开讲大道,教化众生。”

鸿钧说罢,垂立而坐,两位童子也随之坐下,圣人威压遍布紫霄宫外,天地为之低伏,只有仓颉站立当中,叫道:“送我回去先。”他却是挂念心中母亲,既不入圣门,在此听道,实为不妥。

“你这惫懒人,且送你一程。”被一脚踢出紫霄宫的仓颉,正茫然间,却被镇元子扯住衣领,一闪身,往大地方向去了。

这正是:天道大公论因果,地巫私怨闹紫宵。不念无常念有常,仁义忠孝为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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