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高是直属于中领军曹休的军吏,日常到哪里都受人尊重,不是没经历过被众人关注的场景。但那些甲士们的眼神里,并无尊重敬畏的意思,反而带着一股格外的警惕,带着敌意!

韩高心念电转。

他又忽然注意到,营地各处的战斗痕迹实在太多了。那些刀剑砍过的痕迹、散落的箭矢、某处地面上黑色的血污等等……虽然被竭力掩饰,有心探察,却依然能看得清楚!

韩高久在军中,不是傻子。随即再想到,此前这个自称部曲督的范登一路小意侍从,满嘴恭维,只让他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一路聊着过来。但这时候他发觉,似乎这人一直在刻意探问己方情形!

韩高只觉得先前纵骑奔走时的热汗变得冰凉,汗水贴着脊骨慢慢流淌,好像一根冰柱从骨髓里捅下去,使浑身都像寒冰一般。

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浮上韩高的心头。

他看着范登满脸忠厚老实的神情,心脏连着大跳。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去。

但他又抱着一线希望。

毕竟前日里那场大雨,简直瓢泼也似,雨后荆襄各地道路更是泥淖难行,他带着三五名部下驱策良马,尚且苦不堪言。哪有军队能在这时候行军的?就算勉强行军,远道而来,怎么就能打破己方牢固扎下的营地了?

这些年曹公的地位一日胜一日,眼看登基践祚就在眼前。魏王国的文武官吏们对日后难免有些期盼,若今日自己过于警惕,日后传出去,落个畏敌如虎的笑柄,怕不影响仕途?

于是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摆出一副威严模样,沉声道:“那样的军机,我怎晓得!你也不要问了!”

“是,是,是我妄言。”范登点头哈腰,压低声音道:“不瞒韩君,昨夜营里确实,实出了一桩大乱子……”

这个自称范登的部曲督,自然就是邓范。当年他在豫州的时候,当过典农都尉学士,后来迁为为稻田守丛草吏,身份虽然卑微,对迎来送往的套路倒很熟悉,遂能引着韩高一路入营。

韩高脸色一变,邓范便知道韩高在怀疑什么,显然是那些将士们太过警惕了。那也没有办法,邓范自己演得再怎么活灵活现,不能指望寻常将士都能配合上。

但他思路转得也是极快,当即拟了一套说词,当场说来。

他道:昨夜民伕们试图纵火逃亡,己方竭力弹压,然而因为民伕们惶恐暴躁,弹压的将士们激发了更多反抗。己方原本不欲多所杀伤,架不住民伕们乘势厮打反抗,越闹越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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