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城下的战斗，在三个时辰之后落下了帷幕。
此时已经是夜幕时分，但今夜的星空很璀璨，所以在视觉上更白天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李靖则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间。
刚才的一场大战，剩余的五千余惊雷军，被他全歼于狼牙城下。
但是在第九军团这边，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原先的第九军团第一战斗大队的九千多名战士，最终还能活下来的，不到两千人，而且活着的人，也是人人身负重伤，包括第九军团的统领云雅，刚刚被他的灵丹治好之后，然后和惊雷军团那支万人队的万夫长一顿火拼，虽然最终斩杀了那个同为初阶魔帅的对手，但是她也再度负伤不轻了。
而李靖就站在这些尸体，重伤的将士之中，脚下踩着被鲜血浸透的泥泞的土壤。
他的腰依然挺得笔直，但他的头却微微地低垂着。
不是因为这颗猪头太重了。
他只是在表达自己对于死去的那些战士的歉意。
虽然死去的双方，都是域外天魔，但李靖还是有些歉意。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受。
他这一生经历了很多战斗，但从来没有让手下付出过如此惨重的伤亡。
就算当年初下昆仑，踏进朝歌时的第一战，率领五百残军对阵郭宸的数千叛军时，也没有让他指挥的兵卒死伤超过两成。
所以李靖以前从来没有过此刻的感受。
这种感受并不好受，能把你胜利得喜悦冲刷地涓滴不剩。
但是其他人的感受却和他不一样。
比如那些活下来的第九军团的战士，在他们的生命中，死亡已经见识地太多，而对成为胜利者，成为强大的胜利者，有一种刻在骨骼中的执拗追求。
而现在，他们战胜了惊雷军团，战胜了一支在域外天地战斗力足以排进前五的强大军团，虽然只是其中的一支万人队，但这依然是一次堪称辉煌的胜利。
这个消息如果传出去，甚至在整个域外天地都会引起不小的震动。
所以剩下的那些第九军团的战士，即使现在连能站起来的人都没有几个，但一个个都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血海中的猪头族人，此刻似乎完全忘了对方的出身种族，眼中只剩下满满的崇拜和敬仰。
因为在域外生灵的眼中，只有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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