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钟逸仍然恭敬。</p>
“行了，跟我老头子一直演什么戏，想问什么便问吧，若能说的我自然会说，咱们互不为难，你允我老头一死便可。”</p>
“曹老误会了，尊老爱幼乃一直以来的美德，自我有意识以来一直秉持如此理念，并非曹老口中的演戏，不过......我的确有几句话想问曹老。”钟逸不卑不亢，虽然对方是老人不假，但同样是锦衣卫的阶下囚，他对陈达斌都没有的卑微，自然不可能用在这名白莲教的老人身上。</p>
曹老恍然一笑，笑容中多少有些嘲讽鄙夷，是狐狸总要露出狐狸尾巴的，说这么多做这么多，到头来不是想从他的嘴中套出消息罢了。</p>
“你问。”</p>
钟逸脱口而出：“曹老为何一心求死？”</p>
牢房内的曹老头脸色一变，愣神道：“就问这个？”</p>
“不然呢？”</p>
曹老头又笑出了声，心想：这小子还在跟自己演戏，看来他也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更有耐力吧！</p>
“我这老头子的同伴都死了，独独留下我这老人，我若是苟且投身，哪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他们呢？”这是曹老的真实想法。</p>
有些时候，活着才是一种罪孽，它承载着死去之人的念想，仍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沉重不堪。</p>
“理解。”钟逸微微点头，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知曹老有没有想过，其实活人根本没必要心怀愧疚，没谁死谁活都是上天的安排，而命运的安排结局没有人能改变。”</p>
自打曹老开口那时，审讯已经开始，只是曹老头并没有察觉，这正是钟逸审讯的一种手段，既是拉进他与犯人之间的关系，同样也是从话里话外细枝末节中找出线索，有些囚犯下意识说出的话，其中蕴含着很关键的线索，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p>
但钟逸随口闲谈的一番话竟然正对曹老头胃口，他是顺其自然的人，自然便指天、命，一切凭借人力逃不出的事物。</p>
曹老头不禁对钟逸刮目相看，没想到从他嘴中能听到这些话。</p>
这可让他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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