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知道自己怀孕后,多了低血糖的毛病。
所以饭她都是好好吃的,平时兜也记得揣块糖。却是今天她一大早的忙着搬家,早饭吃的匆忙,还又都吐了个干净——也没来得及塞糖,本来还想着撑一下等搬完就赶紧去吃点东西,结果没等搬完她就不好了。
那个劲一上来真是连站都站不住,一时间,陈冰浑身都有种自己即刻就会死去的恐慌。
她又急又怕,心想自己背着父母,放弃去念龙华的机会,逃到离家几千里地外的陌生地方,一个人赚钱一个人生活——为的也不过是能平安生下孩子。
她才21岁,没有结婚,甚至在父母和左邻右舍眼里,连个恋爱都不曾谈过。这好端端,又哪里来的孩子?
她实在无从解释,嘴又笨,说不出什么完美的谎话来瞒天过海——所以一开始,她的确有想过,干脆去做掉算了。
他(她)的父亲甚至都还不知道她(她)的存在,就已经掩面遁逃的无影无踪。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带着不堪的**印记,是注定得不到祝福和宽宥的。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她)来到这个世界?难道是为了让他(她)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怪胎吗?
只要一场小小的手术,她就可以一切都回到正轨。
她可以去念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龙华,可以日后做自己理想的工作,她还这么年轻,前路可期——那一场混乱的、禁忌的感情,已经随着那个人的离开,而不复存在。
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陈炽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他一直拒绝与她见面,直到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刻——他拥抱了她,依旧不敢看她的眼睛,抱她的胸口和手臂抖的像个筛子。
他在她耳边吞着气,哽了好几哽,才能匆匆说出:“尾巴,忘了我,重新开始,我把我此生的运气全部都送给你,希望你幸福。”
她的确想如他所愿,重整旗鼓,重新开始的。
可是当她一个人坐在妇科人流室外的长椅上,排队等着做手术的时候——人流室的房门关的不甚严,抖动的白布帘子后,正传来另一个女人的颤抖和哭泣。
医生一个劲在说:“放松,放松,哎,放松。哎,既然不想要,就得做好防范措施呀。否则只能在这里受回罪了——”
“放松,放松,哎呀,别哭了,早干嘛去了,你来的也有点太晚了,瞧,这都成形了,更不好做……”
好像是剪刀什么东西落在磁盘上的声响,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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