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沉沉的天空,云雾涌动。
寂寥的清晨,贵妇人打开窗户,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后,黑色套头衫、面罩,只露出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
血液飞溅,浅红的竖线取代了圆形瞳孔,立在眼眶中央。
呼呼呼……
城堡外,寒风遇到阻碍物,发出渗人的怪响。
在它的遮掩下,低沉的声音自凶手胸腔传出,时而尖锐,时而沉闷。就像一条波状线,从低点升入高点,又快速回落。
乔伊尽力去理解,并解构它的动作:
撕咬肌肉组织时,声音低沉,饿?
畅饮鲜血时,声音攀升至极致,杀?
通过回溯时光,乔伊终于确认了:那种源于本能的声音,只是为了表达出它内心最质朴的情感。
来自身后的袭击,足以让第一个受害者丧失意志,甚至可以说是致命。
猩红、温热的液体令怪物不断进化。
片刻之后,它轻而易举地杀害了第二个受害人;第三个受害人,则是被怪物用指尖割喉。
十分钟左右、五分钟左右、一分钟以内。
怪物的捕猎速度越来越快,效率也变得更加高效,它似乎在总结经验。
一开始很笨拙,通过不断啃噬,四处寻找着有效出血点。但到了最后一名受害者,它直接对准各个动脉,快速完成进食。
等血腥味逸散到外界时,除去三具冰凉的尸体,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
目睹全过程的乔伊,不断平复着呼吸,等情绪变得稳定,他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示意劳拉不用担心。
“可以开始了吗?背包里全是颜料瓶,肯定比上次画的还要准确。”女孩转移着话题,她故作得意的样子,但看向乔伊的眼神只带有忧心。
曾经,劳拉很羡慕乔伊有一双近乎神明的双瞳,可以看清事物的本质。虽然自己没有体验过,但女孩猜想它还能窥见未来。可是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不用鼓起勇气,去面对常人无法忍受的悲痛。
“嗯,他大概一米九的个头,身形枯瘦,看上去有种另类的高挑。”
“黑色套头衫、浅灰色束腿裤,低帮皮靴、颜色介于黑、灰之间,似乎能反射微光,质感像磨砂玻璃一样。”
女孩架好画架,根据乔伊的描述、补充,不断修改画纸上的图案。
“哑光是吗?”
“听不懂,但你画的很像,无限接近于那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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