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踩死一只,不,踩死两只,起码两只鸡,让余秀莲哭肿眼睛。
彭寡妇像是中了邪似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几只小鸡崽。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马上就可以踩死鸡了。
彭寡妇想象着隔壁传来的痛哭声,她就感觉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畅快起来了。
她痛快着,高兴着,恶狠狠地走向那几只鸡崽。
就在这时,她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脚底一滑,然后,整个人以仰天的姿势往后摔去。
哎哟——
一声惨叫,划破了乡野黄昏的寂静。
周小满等人在屋里听到动静出来,就见自家门前侧方的台阶上,躺着个人。
那人捂着后脑勺,正哭天抢地地哭嚎。
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我活不了了——
带着哭腔的哀嚎,一声赛过一声,周小满等人面面相觑。
还是小宝率先回神来,他蹬蹬蹬跑到彭寡妇身旁,蹲下小身子。
彭奶奶,你怎么摔到我家锄头上了,疼不疼啊。
原来,彭寡妇一心想使坏,就没瞧见门前的那滩水,她好死不死踩中,脚下就打滑,人直挺挺往后摔。
原本摔了也就摔了,不怎么打紧,可偏偏她运气不好,脑袋摔下去的地方,正好放着余家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锄头。
后脑勺碰到铁锄头,那疼痛,想一想,就牙酸得紧。
周小满与余秀莲呆愣了片刻,也终于回神了,两人不由分说去扶彭寡妇。
一个问你没事吧,一个问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彭寡妇原先磕在铁锄头上,人就摔懵了,等被人扶起来,这才缓过神来。
她下意识去摸后脑勺,嘴上还喃喃问:我,我脑壳出血了不,我是不是活不成了?
余秀莲听她这么说,脸就吓白了。
几年前,他们生产队有个结实的汉子,摔了一跤,磕在了石头上,脑袋出了好多血,最后丢了性命。
没出血,肿了个包。周小满用手仔细摸了摸,肯定地告诉她。
彭寡妇哪里肯信,她自己用手摸了摸,又摸了摸,这才将吊着的心放下。
知道自己没有大碍,她又想起刚刚那一摔,顿时气得不轻。
余秀莲,你家好好的,地上怎么有一滩水,你是想摔死我是吧,摔死我,你就称心如意了,摔死我,你就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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