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幽深的白月城以聿德殿为中心,渐次亮起灯火,无声地划破夜空的。正殿丹墀上杖打声闷闷的,乳母的嘴早教人用巾子堵得严实,只有喉咙间发出的沙哑呜咽,像是破旧的轱辘,俄而被正殿大王震怒的呵斥声盖过。

墙角暗处里,一个人扒着高台踮起脚来堪堪露出一双眼睛,飞快地将丹墀上的情形打量过,悄无声息地绕回后殿的女眷居所。

连氏也贴着窗格子,竖起耳朵捕捉外头的动静。她的宫女拟绿细心地替她也掖一掖毛斗篷,无奈地劝哄:“主儿这是何苦?好歹顾着腹中的小主子,这个点上本该歇下了。”

连氏捂着拟绿重新添了炭的手炉,明媚的花容映着灯光勾唇一笑,眼底没有半丝困意。

“正是为着我的孩子,这会儿我哪能睡得着!”她摩挲着珐琅小怀炉,热度从描金画彩的炉壁上徐徐透出来,从手心熨帖至四肢百骸,叫人舒心。

拟绿张口欲言又止,瞧着连氏在兴头上,她还是把那几句劝谏咽回去。连氏不知怎地与后头那人搭上线,叫人舌粲莲花一番撺掇,整个人眼瞧着愈发头脑发热。近来,她不许自己和仿翠以娘子称呼,可她侍妾的身份着实叫她们为难,只能避着人悄悄唤一声“主儿”。便是如此,连氏还不满意。

连氏本是东宫名不见经传的侍妾,因生得有几分颜色,从前一向处处拿着小心,寻常不敢在宁王妃面前露脸。宁王不常来她屋里,可十月里得天眷顾,只一夜雨露便叫她一朝梦熊有兆,登时这颗心便活络起来。

这手炉是宁王亲手送的,宁王妃更是高门大户的气派,不说磋磨她,反倒自发从用度里拨出三成红箩炭给自己。不仅如此,自她坐下胎来,宁王妃还单独辟了三间给她起居,宁王更隔三差五过来探视。人便是这样,不曾得倒时,自可清心寡欲、谨言慎行;可一朝得势,尝过富贵权势的滋味,她便想长长久久地站住了!

她的怀相比苏侧妃好,宁王更时常夸她,因着孩子这一层,与她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的。只可恨苏氏生下的那个病秧子,空占着长子的名号,牵着宁王的心。

门扉开合时响起轻轻一声吱呀,连氏飞快探出头往外头瞧。不一会儿,果然瞧见派去打听消息的仿翠钻进来,鼻尖冻得通红。

“快与我说说!”连氏心切地伸出手,把人招呼到跟前来。她有一种预感,皇长孙这次的病症与往日不同,就像一锅滚油煎熬着正殿每个人的心,也熬着她得。不同的是,他们是焦心,而她却看见希望,小半天都掩不住喜色上扬,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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