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工部奉旨翻修原勤亲王王府。朝中议论纷纷,都猜到宁王大抵是不行了。桓康王膝下长成的只有一女四子,皆早已成年,除了宁王均在京城开府建牙。宁王一派的臣子惶惶不安,遇上梁王的人都不自觉的转头回避。

宁王捂上耳朵假装听不见,他的心像凛冬的湖水,又冷又硬。可他连向父王求证的勇气也没有,桓康王冷漠的背影已经无声宣示结局。

宁王妃范琳琅着急得病了,不敢让外头知道,扎着抹额歪在榻上。没什么比血统存疑更可怕的攻歼,梁王这一刀太狠!本心里,范琳琅不信,她不肯信更不敢信。倘若她的婆母真敢胆大妄为混淆大王的子嗣,宁王万劫不复,范家也势必不得善终。和从前任何一次发难不一样,这一回梁王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打得他们无力回天。即便是辩解,也怕触怒父王……

聿德殿唯一不受影响的唯有侧妃苏晗,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永远活在诗词笔墨间,除了皇长孙的夭折偶尔勾起她的心伤。那个孩子曾经是她人生的过客,余下的好似都无法在她的世界里留下痕迹。

可桓康王没有给他继续躲避的机会,才进入二月,就把人找来暄室。

“老成郡王的宅子最风雅,可惜早几年给了明礼……”他面前铺开着工部新描绘的堪舆图,一边查看一边说,话音戛然而止。

宁王肩头一震,觉得天都黑了,耳边轰隆隆的震得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桓康王弯下腰凑近细看,片刻又说:“你的身份不一样,那套宅子也不合适。瞧瞧这个,工部才绘制的,你来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动的。”

父王是说,他和老三本原本不一样,以后也不会一样。他若不是父王的儿子,他凭什么和梁王抗衡,他连和老三老五比肩的资格也没有。

宁王任由胡思乱想将自己拉入无底的深渊,眼前昏花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抿了抿干涩的薄唇,木然地翕动唇皮:“都好,都挺好……”

能有什么不好呢?父王没有彻查,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结论甚至取舍。父王已经给母亲定罪,迁出聿德殿就是父王对他的宣判。一个悼王的遗腹子,有什么资格觊觎东宫。

桓康王点点头,专注眼前的堪舆图,仿佛自言自语般。“不急,先修起来,等过了夏天,再让钦天监挑选吉日。”

宁王模糊地应了个是,一口气吐出来,散尽浑身的力气。这一刻,他恍惚间生出一种解脱的轻松,转头又想起病榻上的范琳琅,她失望又不安的眼神仿佛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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