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妈妈。”

朱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等到巩秋芬再抬头时，她发现那团黑雾骷髅竟然已经变成了自己女儿的模样。她惊慌失措地上前，问朱妮：“宝宝，你怎么来了？”

女孩长着天使般可爱的脸庞，她仰头与自己的母亲相拥，看上去和其他同龄女孩一样纯真。

寻望若拉住了于洇的手，轻轻往后扽了一下，示意他们得悄悄往门外走。

于洇会意，退后一步，并打开了手里的录音器。

朱妮哭着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认我，我为什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呜呜呜……”

巩秋芬蹲下抱起女儿，贴着她的面颊哽咽：“对不起，宝宝，妈妈不能认你，也不能让你出现，不然他们都会怀疑你的。妈妈不允许你被抓走，不允许别人知道你杀了朱渐和善柔。”

她旁若无人地倾诉着：“妈妈只有你了，宝宝，你理解妈妈吗？妈妈也是不得已啊。”

此刻的巩秋芬全情投入，像是早已忘记了方才还在陌生人面前矢口否认过。

朱妮呜咽着点头：“对不起，妈妈，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朱妮还想继续说话，但她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了，雪白的皮肤中有黑雾漫出，黑雾一缕一缕从她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萦绕于四周，将她全身紧紧包裹住。

刹那间，她再度变回了那具黑色的骷髅。

巩秋芬：“宝宝……”

随后巩秋芬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转头寻找之前站在病房里的两个人——于洇和寻望若已经退到了病房外，于洇正打算把身后楼梯间的门打开。

巩秋芬大叫一声：“宝宝，抓住他们！他们听到了你是杀人凶手！”

在母亲的指令下，黑色骷髅瞬间布满煞气，头顶的雾气翻腾得更加汹涌。骷髅朝于洇二人疾速飞了过来。

它发出了与之前一般刺耳的尖叫，震得于洇头疼欲裂。

于洇这次来不及关闭听觉系统。他忍住疼痛，拿出了一根隐形的牵引绳索，把绳头拴在了八楼的楼梯扶手顶端。

“快跳。”

由于只有一根绳索，寻望若只好抱住了于洇的腰，两人顺着楼梯间的承重柱往下滑，一口气滑到了二楼，颇像飞檐走壁。这时黑骷髅再次大叫一声，绳子啪得一下被震断了，寻望若就这么摔在了于洇背上。

于洇痛哼一声。他的腰快被摔断了。

寻望若趴在于洇身上，两手撑在于洇肩膀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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