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当我很小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唬人的大家伙。不是因为它很时髦,而是因为它代表着一个奇妙的世界:满是智慧的书虫们在讨论柏拉图、马克思和那些已经故去的德国哲学家。所以初中的时候,我没有多想这些,照旧做那些十多岁的孩子做的事情。甚至在高中一年级,我也只是把大学掖在心的犄角旮旯里。高中新生就惦记上大学可太不酷了。

当然了,我按时做家庭作业,考试门门得A,但是我从不认真地筹划要进入一所顶尖大学。当我听到有人说,只要如此这般就能进入哈佛大学,就忍不住笑话他们。但是暗地里,我也会觉得心里酸酸的。我想进常春藤盟校(IvyLeagueSchool)1,我想成为学校的骄傲。

但是应该怎样开始准备?我一无所知,也不想开始。因为我相信高中就应该是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

事实上,我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享受那些“欢乐时光 ,那种欢乐不是我所期望的。高中生还没有成熟,总有一些人整天拉风扮酷,模仿时尚的生活方式。学校里有太多的PDA(publicdisplaysofaffection,男生女生故意在公众场合卿卿我我)和青春期恋情。随波逐流了一小段时间以后,我明白自己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于是回过头来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课堂和朋友身上。我的父母也许在暗自庆幸我没有传统的少年反叛期。

我的父母和周围的一些华裔父母不同,他们没有成天想着要把女儿送到MIT(麻省理工学院)或者斯坦福。他们只想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但是不强迫我走华人少年天才的路。像我的朋友哈尔•陈,13岁就上了华盛顿大学,15岁毕业后去了微软;艾米•李,15岁完成高中所有课程,是全国顶尖的少年小提琴手、总统学者奖(PresidentialScholar)1得主,16岁去了MIT。

我的妈妈希望我待人友善,帮助他人,这是最重要的。我的父母鼓励我为社区义务服务,突破我的小小天地。为此,我非常感谢他们。

我的一些华裔朋友在父母的强迫下,变成了他们不愿意成为的人。于是,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着家庭作业,很少做义务工作,不愿意结交新朋友。对他们的父母来说,这也是适得其反。因为这些孩子总是会有逆反心理,暗地里磨洋工,失去理想,性格也变得很冷漠,根本不能实现父母替他们设计的远大理想。

而且,说实在的,这些梦是什么?希望自己的宝贝孩子成为人所皆知、妙手回春的医生?纵横四海、舌战群儒的律师?或者干脆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归根结底,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够脱离父母辛苦挣扎了一辈子的工薪阶层。

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特殊生物,有着独一无二的属性。每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着特殊的使命,不仅仅是解算复杂的二次积分,或者是从试验白鼠的身上提取基因。

我的父母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的成功有自己的方式。只要我尽力去做,他们就满意了。同样,无论我选择哪所学校,他们都会支持。

我那时已经觉察出了自己和很多美国同学的距离。他们只知今朝、不顾未来,从一个party到另一个party,无穷无尽的party、电影、舞会。我认为生活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一旦我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做得很出色了。请注意了,这可不是父母灌输给我的想法,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是的,我错过了很多party和电影,虽然有时候我会心猿意马,但最后还是坚持住了。我安慰自己说,我跳舞就像个火鸡,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万人迷,且不说我的眼睛近视。我很受同学的尊重,但同时也被贴上了书呆子的标签。我喜欢这个标签,因为我坚信:今天的书呆子,就是明天的老板。

每当我觉得被排挤在同学圈子以外的时候,我就想像着一个小书呆子Kate最后成为一个威风八面的老板,让那些拉拉队员和校队球星瑟瑟发抖,俯首称臣。这个想像总能让我高兴起来。

当然了,我还参加学校的各种课外活动(我可不是与世隔绝、清心寡欲的隐士)。

我开始觉得自己和同学们格格不入,好像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我讨厌这样的处境。我渴望呼吸截然不同的空气,渴望不同的环境,我想结识不同的人们,那就是大学。

但是怎样才能进入好大学呢?在几次华人聚会中(我去那儿只是为了吃美味的中国菜),我遇到了两个女孩,她们的学业成绩好得要命,最后都进了斯坦福大学。我在他们父母的眼里看到了骄傲,她们的成功使我的成绩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我好羡慕啊。虽然我不一定能考上斯坦福,但我也想攀上巅峰,把我的旗子插上去,让那些华裔妇女们到处传说我的名字。爱拼才会赢,对吧?

我必须走出第一步。进入大学前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我得好好计划一下。高二结束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检查成效如何。高一和高二选修的课看上去很美,都是荣誉班(HonorClass)1和学术性强的课,没有选“陶器制作入门 之类好混的课,这种混混课程会无形中减少进入好大学的机会,那里可是竞争激烈啊。高二我选修了第一年的微积分、生物、化学。(学生顾问2认为我得了失心疯,讲了一些神经崩溃的故事吓唬我。还好,到目前为止我还挺正常。)

现在,我仔细计划了高三要选修的六门困难的课程,包括四门AP课程3、学术指导课、法语三级。这次我可不敢告诉学生顾问了,上学年我已经见识了她瞳孔放大的样子,她的声音就像母鸡下蛋时“咯,咯,咯 的叫声。我也没有告诉我的朋友们,怕她们会劝我放弃。我的父母只是问我能不能承受这些,然后就不遗余力地鼓励我。我对自己说,我当然可以对付这些。我够聪明,做事有条理,没问题。

要进入好大学,这些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课外才能。就在高二结束后的暑假,我去了附近的华盛顿大学的医学实验室做研究助理。晚上住在爸爸的朋友家,周末回自己的家。这是我第一次闯进专业水平的科学研究世界。我看到了高中生物课本里从没有提到过的技术,看到了像外星人那么奇怪的机器,真好玩。

我学会了实验的基本程序,还亲手处理艾滋病毒血样本,好奇心压过了害怕的感觉。我觉得非常荣幸,因为这是一个大多数人都不能企及的世界。我也发现自己不喜欢做研究——工作中缺乏人际交往,太多的重复工作,无穷的等待和细节。我想和人打交道,而不是和机器、血样在一起。虽然这不是我理想中的职业,但是这次经历带来的收获,对我下一个学年的AP生物课很有帮助。

在实验室里,我还遇到两个极其聪明的亚裔女孩,她们是国家健康研究院(NationalInstitutesofHealth,NIH)1挑选和资助的。两个人都有SAT2高分,无穷的学习活动,丰富多彩的课外才能,很高的课程累计分GPA3,富有的家庭,常春藤名校的父母。最眩目的是,她们有骄人的上流社会生活!在我看来,她们是那么完美无瑕,正是哈佛和斯坦福最理想的学生。她们年级大一些,老练、成熟,对我视若无睹。我也不介意,因为我觉得跟在她们后面,就像个小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在我的高中里,我是最好的学生,但是认识这些女孩以后我才明白,自己不过只是窝在一堆珠宝中的一块灰扑扑的石头。我终于弄清楚了申请顶尖大学的时候会面对什么样的对手,尾巴翘不上去了。我知趣地谦卑下来,也有一点恐惧。

那个夏天,我在履历表上又添一笔:帮爸爸写剧本。我可怜的老爸在美国住了十几年,英语写作还是非常教条,根本不知道高中学生之间的“黑话 ,所以他要我帮他完成一个电视剧剧本中英语对话部分——这个电视剧取材于我的故事。看到他写成的初稿,我几乎把肚子笑破了,现在没有高中生会说“Hello,howareyoutoday? 应该是“Hey,howyadoin? 或者“Yo,what's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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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中的中美教育对比,让我进一步明白自己能够接受美国式的教育该有多幸运。这种教育激发了我的创造力,形成了我的个性和自尊,塑造了我的大脑和性格。中国式教育有自己的优点,严格的学校教育教出了极其聪明的孩子,但是孩子往往更需要创造力,通常这比掌握知识更为重要。我不想成为一个只会喷射事实和公式的机器,我想成为一个丰富而智慧的个体。

新学年开始了。正当我觉得一切都上了道、情况还不错的时候,两个打击接踵而来。第一,我看到一本关于怎样打进顶尖大学的书,被上面要求的种种“必须 吓坏了。我没告诉我的父母,但是我都快哭了,因为我相信自己永远都不会像书上说的那样好。虽然我也修AP课程,GPA4.0,社区义工,但我没有展现领导能力,运动天才,全国性奖励。正当我急得慌手慌脚的时候,另一件事雪上加霜:我完全忘了马上要考PSAT(PreliminarySAT)。PSAT是SAT的预考,是通向著名的“国家奖学金 (NationalMeritScholarship)1的大门。

我通往大学的第一场战役就这样突然间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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