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当代典型的“二奶”故事,流露出“二奶”终极结局特有的低俗色调和悲剧色彩。

2003年5月,一个闷热而平静的下午,一位自称为阿良的“二奶”冲进了我所服务的报社驻深办公室。自从我离开《香港商报》加盟香港《文汇报》两年以来,由于负责深港两地报道,有些“二奶”特意寻上门来请求报社帮助她们在香港找寻“丈夫”,仅我就接待过三四

个这样的人。大多数的人,仅仅是向媒体倾诉一番就“无疾而终”,留下的电话号码也是假的,让我怀疑她们前来寻求帮助不过是一时冲动之举。在这三四位“二奶”中,只有阿良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天,她气咻咻地冲过来,眼神飘忽,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肩上背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胸前用细塑料绳子挂着一张用厚厚的纸板糊起来的红色“大字报”。红棱纸面上贴有七八张同一位男性的照片,还有男性抱着一位小孩以及看上去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衣着干净,相貌平常。他的相片旁边,用黑色毛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大字:香港臭男人,丧尽天良!抛弃我母子,请问良心何在?

她全身在抖动,目光很纯真,是个迷失的灵魂。她个头矮小,头发浓密,发梢不听话地随意乱翘。看上去整个人邋里邋遢的,十分寒伧。我请她卸下“大字报”,放下孩子,让她在我对桌的皮椅上落座,返身到走廊的饮水机边,给她去泡茶,她跟在我后面叫嚷着:“只要白开水!只要白开水!”

我刚刚把一次性塑料水杯递给她,她立马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红塑料袋,就像是垃圾袋的那种,从里面抓出一把黄豆抛进水杯里。

“记者,快看,我就是想叫你看看,你仔细看看!”她的语速极快,像一杆重型机关枪在扫射。

一次性水杯里,大约三四十粒黄豆在温水的浸泡下,不时地冒出几个小气泡。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啦?

“我家那个臭男人,整日里想毒死我,他每晚偷偷地溜回来放毒,我家所有的东西,吃的用的,都被放了毒——”她慑人的鹰眼定格在我的脸上,有点阴森恐怖的味道,“你看看,你看不到吗?他,他放了毒的!”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定定地看着黄豆,研究了半天,还叫来了办公室主任黄小姐研究,她毕业于湖南湘潭医科大学,后来才转行。

一个多小时,我们静静地听完她的故事。黄小姐把我叫出办公室,露出一副世事洞明的神情:“你最好不要管了,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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