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寻常的夜晚,李牧羊终于确定:这位下流无耻的叔叔也是一位藏得很深的高手。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很惆怅,前有邻居先生申屠知元,后有叔叔李晋棠,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主动教他修行,以至于到了现在,依然如陷迷雾之中,纵有白太微的只言片语指明大体方向,却终究不是一人之良师,难解修行路上之迷惑。
李晋棠小心翼翼将那张金色布帛抛入空中,只见布帛凭空漂浮不落,倏然间化作一团团蓝色火焰,熊熊燃烧,吞吐不定。灰烬不断坠落,最后余下一枚枚虚无虫蝇小字漂浮当空,忽而一分为二,射入李牧羊、李山岳脑海,消失无踪。
李山岳道:“盟约已成,你还有什么话给他说麽?”这个他自然是李牧羊。
李晋棠颔首道:“当然有。”然后盯着李牧羊,斟酌词语,沉吟良久,却始终未能出口,仿佛很有难言之隐。
反倒是李牧羊按捺不住,沉声道:“李晋棠,什么盟约娶亲?什么高唐李?到底怎么回事?”他遍思古籍,可从无什么高唐李的记载。
李晋棠摸了摸下巴,指着李山岳道:“事情呢,其实很简单。我欠了他们家很多东西,这次债主上门,就是要带我回去还债的。本来我可以提前跑掉,不过有你这个扯后腿的,逃之夭夭是不成的,只能随她回去啦。”
李牧羊道:“是欠了银子麽?我把这二十两给她。”两枚雪白银锭咚一声摆在桌上。
李晋棠摇了摇头:“不是银子。”
李牧羊追问道:“那是什么?”
李晋棠悠然道:“一些人间恩仇,一些陈年往事,仅此而已。不过要细细追究起来,谁欠谁的,谁还谁的?谁又能说得准,谁又能说得清?”
李牧羊沉默片刻:“跟她回去,你会怎么样?”
这一次李晋棠没有接话,李山岳答道:“以天雷九环链束缚,以寒潭冰玄气浸润,以高唐万古气运镇压。”这些东西,少年不曾听说过。只觉得有庄严大道、凶厉可怖的气息藏于在其中,一个个字蹦出来便令人头皮发麻。
李晋棠冷笑着,李牧羊沉默着。
忽而间,背后的剑匣开始咯吱咯吱作响。像是有一丛顽强盛开的野草想要撑破冰冷的泥土,像是一条上岸大鱼不停蹦跳想要重回水间,像是一颗不甘蛰伏的心开始激荡想要一冲而起。
李晋棠斜眼看了剑匣一眼,声响登时寂寂。
然后他说道:“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剑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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