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朦胧灰白之中，所有物体都像是罩在一层薄纱底下，透着一种诡异的神秘感。
二人沿着老兵指的方向，走了约摸五、六百米后，隐约看到前方似有一座极高的建筑。
只是，那建筑的轮廓好像有点怪。
当走到近处，看清那物体全貌时，许如愿顿觉毛骨悚然。浑身上下每个毛孔瞬间收缩，心跳在一瞬间停止跳动，之后加速，快得就像要从他胸膛里蹦出去似的。
那根本不是什么极高的建筑，而是一座石像。
准确来说，并不是一整座。因为，侧倒在地、高度起码有二十多米的石像，只有头颅与颈部。
硕大的头颅中间，横生一目，双角向前弯曲。其面颊上满布青苔，颈部凋刻着一圈水流图腾的纹路，在风沙的磨砺下，几乎快要消失。
闻命仰头望向那庞然大物，心底有些惊诧。
“夔牛！”
没错，那石像虽然只有头颈，但与他在器境中见到的夔牛，几乎一模一样。
“命哥，你是说，这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神兽夔牛?”
成为山海行者之后，许如愿也被逼着看了大量与山海经有关的书藉。要说别的凶兽，他不一定能想起来，但这头知名度比较高的神兽，他还是有印象的。
闻命点点头，看向右侧的残垣断壁。
曾经的人族都城，那些恢宏的建筑，早已在千万前的大战中毁于一旦。那些破败的建筑，几乎被泥沙完全覆盖。
历经千万年时光，泥沙风化成一层坚硬的外壳，令这片废墟看上去就像被封印在岁月里的禁地一般，神秘而苍凉。
在这个弥漫着灰雾的世界里，几乎看不到真正的天空。
一道光柱自空中落下，散发着澹澹的金芒，穿透灰雾。微粒般的水汽，映射着光芒，如一颗颗被点亮的星辰般，熠亮而起。
那光洒在闻命身上，眼前一切如虚影般渐渐透明化。旋即，另一番景象如画卷般，豁然展开。
他看到高大的防风氏巨人们，扛着一根根无比粗壮的树木，从远处奔来；看到心灵手巧的周饶氏矮人工匠们，操作着奇怪的机器，将巨人扛来的树木，快速切割加工成厚实的木板；
他还看到人身蛇尾的蛇族，在河流边，以自己长长的蛇尾筑成一条条引水渠。而那些河水，全都流入了人族开垦的田野里...
那一切即真实又虚幻，闻命就像一个旁观者，又好似其中一员。因为，从他身边经过的，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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