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千禧节就要临近,我开始急得跟灶台上的没头苍蝇一样。
绣房不时给我送上些花样,我来来回回走着琢磨那些花样,太简单的,没特色。太繁复的,又做不来。只得一遍遍差使着去换新花样。
陆离坐在一边正埋身书海,每到下午,他那屋就没了多少阳光,所以一到这几个时辰都抱了书来我这正屋外间的书桌前钻研,也不说话,一下午就这么过去。
本来这间正屋从前是他的寝室,我嫁进来以后,嫡位正坐,正屋名义上是我们二人的,实则一直被我一人占着,他大多白天在书房,夜里不是留在书房就是去了西跨院翊凌屋子。
想来,他也是受委屈,除了书房,偌大的王府没有一间是他自己的寝室。所以,他来我这闷头读一下午书,我也忍了,就当身边没人。
“流觞,把我棋谱拿来。”
“流觞。把我内寝间地绣样拿出来。要四嫂上次送来地那个。”
“流觞。秋墨坊地纸笔都卖回来了吗?要高丽贡纸和夏天地羊毫笔。”
我身后地那个人终于把书一手拍在桌上。拧着眉扬了头。
“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片刻?”
我没好气地坐在中厅的八仙桌上,自己给自己斟了茶一杯,“爷别急,赶明儿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要进宫准备千禧节的赛事说不好十天半个月的回不了府上,到时候爷想要多清静都行。”
他随手翻着书,“又不是什么出彩的事,你还张罗的那么积极。”
我心想他是铁定了我会丢他的脸,皱了眉头,一赌气喝了满盏的茶。
他站起了身,扔给我一本集子,“这是往年诗赋的试题,你看看兴许有什么用。其他女红刺绣什么的,我也帮不上多大的忙。”
各王府的媳妇都在千禧节的前三天搬入宫中,这三天御书房会为我们送来考试题目。无非是写写诗赋个词谱个曲,第一天,皇上差人送来了一株波斯贡品水晶玉兰,命题是咏兰。
我随意搬上了几句矫情的诗文就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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